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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暮破罐子破摔似的将扇子掷回桌上。
剩余的流程没什么值得看的,三月暮起身离开了看台,池上暝见了,立即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讲话的应淮身上,后退几步躲进人群,没几分钟的工夫也溜了出来。
弟子和仙尊长老们都去看新晋弟子比剑了,他在派内闲逛了半天,除了几只不知从哪个池里跑出来的仙鹤,没遇到一个人影。
等到他停下脚步,他已经站在一方寝殿的门前了。
灵剑就是这点不好,太认主,哪怕有了自己的神志和思想,也会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身边走。
他抬头看了会儿牌匾,牌匾上的字清逸俊秀,和某人的模样很是相配。
这么多年过去,映月轩还是老样子,一方寝殿,殿外一湾莲池,池子里稀稀落落几支荷花和莲蓬,就是阳光照下来,荷叶上的水珠反射出的微光,也似乎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
他驻足片刻便要转身离开,鸳鸯是掌门的佩剑,对坤卯派内自是了如指掌,但池上暝只是一个刚拜过师的内门弟子,现在山前的仪式还未结束,他一个人跑进来还精准找到了掌门的寝殿,要旁人看见,说他无不轨之心怕都没人信。
然而池上暝这一转身,下颌就结结实实磕到了一个硬物上,麻痛感霎时从被撞的地方传至全身,竟是连眼泪都给撞了出来,呼吸中都带着疼。
池上暝捂着下颌,红着眼睛看向碰到自己的事物。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池上暝不用看都知道这人是谁了,昼夜相伴十余载,三月暮就是只哼一声他都认得出来。
“我乱走的。”
池上暝放下手道,下颌泛红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热。
“乱走?”
三月暮微笑着歪了下头,“我的寝殿在最里面,外面还设有重重结界,那么,告诉为师,”
三月暮向池上暝倾了倾身,“你是怎么‘乱走’进来的?”
池上暝脚掌划过地面向后撤了一些,和三月暮拉开距离,他咽了口唾沫,这发展,好像不太对?
就是说,火药味有点重啊。
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三月暮这家伙不牢牢抱着自己,诉苦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剑拔弩张呢?
池上暝想着就一撇嘴——
“唔——”
池上暝这嘴还没撇完,下半张脸就被三月暮一手捏住了,疏淡的眉目和挺秀的鼻梁都被包在了那只有力的手中,配上他迷茫又乖巧的模样,三月暮眼眸暗了暗。
池上暝被捏着脸,却依旧紧张不起来,甚至还仔细端详起这位多年不见的小主人来。
不错不错,剑眉星目,鼻梁饱满,唇形完美,合在一起看更是美不胜收,还好还好,没长歪——
“唔——”
三月暮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被人把着命脉,还敢走神,也不知道该说他自大、还是太过自信。
“池上暝?”
三月暮一字一句道,唇角弧度仍在,话语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用这样一个名字考进来,入前三甲投我门下,知道坤卯派的规矩,熟悉这里的地形,”
三月暮一件一件地数着,末了,将手伸进池上暝衣服里,近乎粗暴地扯开,食指一挑勾出他藏进腰封里的剑穗腰带,“还带着鸳鸯的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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