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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呵”
一声,从盘里抓了把瓜子过来剥。
江月疏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我错了,二十岁不老,还年轻呢,不过就是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总觉得……”
说到一半她住了嘴,这话好像怎么找补都不对,干脆无声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谢逢则没说什么,只是把剥好的瓜子仁喂到她嘴里。
江月疏皱皱眉,刚想说不要,他侧过头来:“焦糖的。”
她乖乖张口接住。
江月疏不喜欢原味瓜子,除非带点别的味道。
她也不会用牙齿磕,手剥久了又疼,所以别人问,一贯都说不爱吃。
“怎么样?”
他望着她咀嚼时鼓动的腮帮子,满眼宠溺。
“还不错。”
江月疏撅起嘴巴,“我还要。”
很多时候不爱吃一样东西并不是真的不爱,只是嫌麻烦。
如果有人像他这样不厌其烦地一颗颗剥给她,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行了,不能吃太多了。”
谢逢则把纸巾上堆满的瓜子壳装起来,扔到桌下的垃圾桶,“一会儿还有饭菜。”
江月疏意犹未尽地撅着嘴。
谢逢则勾唇笑着,了然地看过来:“晚上买一袋回去吃。”
“好呀。”
江月疏眨眨眼,开心了,从包里拿了张湿巾。
男人把被瓜子壳染黑的手指翻过来,她握住帮他细细地擦。
他手上多了不少茧子,昨晚摸她的时候感觉最明显,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太久没见,所以才那么敏感。
其实是他的手掌比当初更粗糙了。
虽然从来也没光滑细腻过。
手背看起来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手心却满是伤痕和茧子,连掌纹都模糊不清。
表里不一的就像他这个人。
谁能看着这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外表,猜到他是多么刚毅,正直,一往情深呢。
擦干净他手指上的油和灰,江月疏抬起来,轻轻吻了一下。
两年了。
余昭昭和唐承有了孩子,朋友和同事们也都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
严兆老婆怀孕在国外待产,没能参加满月宴,宋哲结婚了,带着新婚妻子来的,听说许晋鹏也有了女朋友……只有他,两年来都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挣扎。
他自己跳进深渊,然后靠着心里那束微弱的光,步履蹒跚地爬出来。
他把所有人的责任,把千千万万人的幸福,都扛在他自己身上。
喧闹欢喜的大厅里,江月疏垂着头,悄悄红了眼睛。
直到宴会开始,司仪伴着音乐声开始激情洋溢的开场白:“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宾,大家中午好……”
江月疏把头靠在他肩膀,抱着他胳膊,手指与他紧紧地相扣。
虽然一切已经过去,她还是想给那个孤军奋战的他一点力量。
哪怕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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