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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温热,指腹也是娇生惯养地,柔柔嫩嫩。
隔着广袖流云,她的指尖仿佛是不经意地擦了一下展岳的侧脸。
嘉善的眼眸中有一汪清水,她道:“新婚洞房夜,你去隔间睡,怎么也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看展大人——”
嘉善托着腮,她声音低微,“不像是那等负心之徒。”
展岳的面颊莹白,只有耳尖处是微微透红的,不过那点子红,浅淡得实在让人不易察觉。
他温柔的时候,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几乎是不笑也弯。
展岳的脸紧绷着,他长眸微侧,将嘉善那放在自己脸上纤细的指骨小心地给“扒”
了下来。
他静了良久后,眼睫微垂道:“公主可能不记得,有天夜里,你说过的话了。”
嘉善看了展岳眼,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请明示。”
展岳的掌心还牢牢攥着嘉善的指节,他的手掌中出了一点温热的汗珠,似乎是舍不得就这样轻易将嘉善放开一样。
他细细地抚摸过嘉善的手背后,才微松了些力道。
他的目光清澈,向来宛如铜墙铁壁般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流露出了些柔软和疲倦。
他望着嘉善裸|露在外那部分的洁白肌肤,淡道:“公主曾说,短期内,可能无法为我生儿育女,问我能不能接受。”
展岳再次了避开嘉善的视线,他的声调缓慢而干涩:“我的回答是,能。”
嘉善怔楞住,没想到竟是为了这句话。
所以,从那时候起,展岳就以为自己不愿和他圆房。
即便是这样,还是毫不犹豫地娶了她?
她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任何声音。
嘉善闭上眼睛,双手捂面,静默一会儿后,她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脸畔涨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出于别的原因,胸口处好像压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涨涨得让人喘不过气。
嘉善静静直视着展岳,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和他说,他误会了,并主动留下他吗……还是说将错就错?嘉善的心绪复杂,她轻咬着唇,低下头去,看了眼地上,展岳那长而高大的影子。
他的影子好像从来都是形单影只的,嘉善发愣地想。
展岳见嘉善不说话了,也只是平淡无波地笑了笑,心头上刚涌起的一点微末的希翼,转瞬又落了空。
他低声道:“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去隔间。”
“哦,还有这个。”
展岳的视线落在由傅骁准备好的喜帕上,他细心地将那块白绢铺在床上,语气波澜不惊道:“免得明早忘了。”
见展岳忙来忙去,嘉善刚于心不忍地张嘴:“砚清——”
却听展岳的声音渐渐地由远及近,他声调拉长,有些好奇地问:“你床头上也放了一个匣子,能否让我看看是什么?”
嘉善如今满脑子的乱麻,听他说有个小匣子,也没功夫细想,便点头说:“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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