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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李氏说了那样的话,嘉善便觉得奇怪了,这些天里,她辗转反侧,只是始终不敢相信。
嘉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惊颤。
赵佑泽见嘉善的反应不对,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嘉善的手,见她手心冰凉,俨然是惊惧之兆,忙唤了声:“阿姐!”
“你在想什么?”
赵佑成沉声问。
嘉善道:“我在想庄公养祸的典故。”
赵佑成已经听明白了嘉善的症结所在,反问道,“阿姐觉得,父皇对大皇兄好如庄公养祸?”
“难道不是吗?”
嘉善说,“否则何必故意透露要立你为太子的消息给他们,又为何放任赵佑成与秦王他们沆瀣一气,父皇真的就没有存过一丝的养祸之心?”
嘉善说着说着,不自觉无声掉下了两行泪来。
她自然不是在怜悯赵佑成,只是忽然开始害怕。
父皇久浸权术,连对一手教养的赵佑成也能如此狠心,那么上一世,元康双目救治初有希望时就被诱骗进宫杀害,这到底是赵佑成为了斩草除根还是父皇为了□□天下所做的临终示意?
他们这些子女,在章和帝这样一个铁面无情的帝王心里,到底占了几分位置?
这些年的舐犊之情,莫非也只是父皇权衡之术下的天秤筹码吗?
嘉善目光泫然,不敢再深想。
赵佑泽目光和煦,一瞬不瞬地盯着嘉善看。
他缓慢起身,踱步到嘉善身边去,笑说:“阿姐别哭。”
“我与你有不同的见解。”
“你觉得父皇是在庄公养祸,我却认为父皇是一片拳拳之心。”
“这些年来,我们与大皇兄势如水火,阿姐以为父皇看不出来吗?阿姐可以想想,若没有这次祸端,大皇兄不日就会前往封地。
父皇健在时,大皇兄与我自会相安无事,可待父皇百年之后,大皇兄必然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势必祸起萧墙。
到那时,不是我容不下他,就是他要反了我,我与他只可存活一个。”
“诚然,父皇故意放任大皇兄与秦王、安定侯牵扯过深。
但父皇养祸,养的乃是秦王和安定侯,不是大皇兄。
大皇兄眼下虽然被废,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也留下了怀庆这个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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