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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道一声“好”
,她走上前去,挽住了宋氏的手腕,亲热地道:“舅母带我去见见亭哥儿吧,待会儿砚清肯定要与小舅讨论兵法,我十有听不懂。”
这话,一下说到了几个人的心坎上。
展岳赶在傅骁走以前来,多半也是想与他讨论一下西北战事的情况,嘉善与宋氏是女眷,不宜听得过多。
只是嘉善是客,宋氏和傅骁都不好开口说。
眼下,既然嘉善主动提了,宋氏也和蔼地应了,回道:“是。
每回都跟讲天书似的,我也听不懂。”
两人捂着嘴一齐笑了,迈开步子,去了亭哥儿的后院里。
见她们前后脚地离开,傅骁的眼角不禁上扬,添了一点儿若有似无的笑意,瞧着温暖得不行。
他喝了口茶润喉,笑着颔首道:“公主是个不错的人,你有后福。”
傅家的几位长辈,无论是傅骁还是宋氏,或者是已经出家的汝阳长公主,都对嘉善的观感很好。
展岳心里也高兴,他的面容清爽而俊逸,眸光柔和地点了下头:“是。”
展岳却之不恭地应了,傅骁不由更满意,知道他们夫妻是真的恩爱,手上却闲闲地砸了个苹果过去,笑道:“怪不要脸的,不会谦虚一下吗?”
展岳一副“合该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媳妇儿有多好”
的样子,他眉峰上挑,薄唇轻勾着答:“我若谦虚,引起了小舅的误会,岂不是我的不是。”
“滚吧。”
傅骁见展岳面有红光,好似是跑来炫耀的,便有些来气。
感觉这小子像是知道自己要远行了,成心地想告诉他“老婆孩子热炕头”
的日子有多美好。
傅骁没有架子,虽然展岳从小是他看着长大地,但他与展岳相处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长辈与晚辈,反而像是平辈之间的戏耍。
傅骁嘟囔着道:“从前心疼你孤苦,如今又觉得还是孤苦时顺眼。”
展岳温尔一笑,总算收起了一身脾性。
他的嗓音比平常要低沉了几分,听起来还是极悦耳,他说起了正事儿:“前些年,突厥的阿史那病重,西北得了一时的太平。
今年,他们的叶利小可汗即位,怕是会有动作。”
“到了西北,需得当心。”
展岳眸色变得微微锐利,嘴上却依旧轻描淡写。
傅家当年是自西北发家,与突厥是老对手了。
永定侯逝去以后,突厥几次想趁虚而入,当时,还不是安定侯镇守西北,守城的是韩国公。
韩国公年岁高了,虽从前也有征战沙场的经验,但是终究不敌,彼时还年轻气盛的突厥阿史那可汗。
几次三番的交锋以后,韩国公战死,以身殉了国。
先帝另派了安定侯去。
安定侯经死战,虽没能收复韩国公丢的城池,但也终于使西北的局势安稳了下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阿史那故去,安定侯也老了,新上位的突厥小可汗,多半要趁机攻入。
也是出于这,安定侯才会回京招兵。
傅骁想要立军功,这乃是一个好机会,只是十分凶险。
傅骁心知肚明,他眉目淡然,说道:“我明白。”
“我虽不如你大舅二舅有征战沙场的经验,但也是傅家的子孙,不会在战场上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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