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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翘,不输模特。
这枚硕大黄钻点缀在他指间,真如一只金丝雀亲昵地停留。
谭仕章说:“我觉得将来可以聘个模特,专门试戴给客人看,就按冯助你个这标准找。”
说完两人没忍住,都笑了一下。
冯敛臣摇摇头,褪下戒指,还回它该在的地方。
谭仕章走到小吧台,启瓶倒了两杯红酒,他递了一杯给冯敛臣。
“你对爷爷感情很深?”
“看怎么想……对我来说他终究是个领导。”
冯敛臣晃了晃杯子,“该压榨人的时候一样压榨,不管你忙不忙得过来,一个人恨不得掰开当三个人用——但是做得越多,错得又越多,一出岔子,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迎头一顿骂。
朋友背地还劝我忍耐,说她至少跳过三次槽,哪个上司不是这样,跟我讲有这样的老板已经够可以了,至少肯给升职,不克扣加班费。”
“这好像在暗示我以后也善良一点。”
谭仕章说,“迄今为止,我应该没敢压榨你吧。”
“开玩笑的。”
冯敛臣笑说,“为了生计的缘故,待遇给够,压榨也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他躺在客房的床上翻相册,又翻到好几年前公司团建的大合影。
众人把领导簇拥在中间,冯敛臣在照片上找到他自己,还是一身学生气,戴着不起眼的黑框眼镜,默默往后排和边角站,不善言辞,表情是谨慎小心的。
但正常,谁还没年轻过呢?
刚调去总裁办、头一回陪领导接待大客户那时候,总秘提前提醒大家捯饬得得体一点,他穿着商场买的几百块的西装,似模似样打着领带,客户走了,当时那个总秘问他,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死板黑沉,也不合身,是打算去卖保险还是去卖房子?
他现在好似已蜕变成那时完全想象不到的样子。
再俭省,撑门面的行头至少一样不缺,西装像是焊在身上的,到任何场合,都不可能再像那样露怯了。
那年年底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公司年会抽奖,冯敛臣中了头奖,一对钻石袖扣。
谭儒笑着说年轻人好彩头,回到总裁办,同事都起哄说叫他不要送人,自己留着戴。
他回家戴上了,照镜子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总秘的话——这衣服简直像从照相馆借来的,版型死板,没有质感,外套袖口甚至盖过衬衫,它原来丝毫衬不起这样昂贵的首饰。
由这对钻石打造的袖扣开始,他要有配得上它的西装,有了西装,还要有同等档次领带和皮鞋,之后还会发现,需要有适应更多场合的配饰,手表、领针、胸针甚至更多袖扣……
当他习惯了这一切,也仿佛习惯了在职场上运筹帷幄、精明算计的感觉。
公司人员往来,职位调动,大概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以前那么青涩的时候了。
小酌助眠,翌日清早,冯敛臣起得很早。
他叫司机在别墅门口等谭仕章。
大厦电梯挤满了生无可恋的周一生物,二十八楼大会议室则是一片紧锣密鼓。
董事
会将于10点准时举行,前台把所有与会人员的名牌事先摆好,主席台上摆了鲜花。
冯敛臣的工位上有备用西装,他在休息室换了身行头,和赵律师躲在隔壁小会议室等待。
——是躲着,门都关得严实,外面讲话声渐近,董事三三两两路过,谁也没有发现他们。
会议开始,半小时不到,赵律师先被叫去了隔壁。
前台来过来通知,习惯使然,叫的还是“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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