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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也病过,体内有淤血,我家当时有位叫容嬷嬷的,她会针灸之术,成功清除了我的淤血。
既然我家老爷是跟我类似的病,也是淤血阻塞,敢问太医署可有擅用针灸之术的。
不然,我就请我家老夫人通知远方的容嬷嬷走一趟?”
医官颇有些欲言又止:“这位主子有所不知,这病灶在何处,治疗之时也分可难易三六九等,治身治手难治脑,淤血生在了脑子里,这不动人便没事,这要是动了,若动不好,人就......”
闻言,绿莺脱力似的坐在床边,怔怔地攥住冯元的手,痴痴望着他:“难道就这样让我家老爷跟个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可哪里又有一辈子给他躺呢,每日只进些参汤肉糜药水,迟早......你们都瞧瞧,人都消瘦成甚么样了,挺大个人,都没几斤几两重了,这身子......还没我家豆儿结实呢......”
李朝云立在一边,掩住眼中得意,心中早琢磨个了来回——你李姨娘的靠山倒了,看今后还有谁为你做主,这冯家可不就只由我一个人说得算了?腹内刚高兴了一瞬,便觉得不对劲。
冯元若死了,还能有人压制住夫君了?这冯安不争气的色痞子,现在在外头置办了好几个外室,这是有老爹在,他不敢纳回家来,没了五指山,他不得猖狂到天上去?我李朝云再是好强,人言可畏之下也不能与夫君对着干,那时候岂不是成了个受气包?不行,这冯府家主可不能死。
眼巴前,她倒是真的操上心了,给胡乱出着主意:“依我看啊,公爹这是七魂没了六魄,得招魂啊,还是去请个大法师来,给公爹做场法事,将魂魄招回来,人自然便醒了。”
老夫人一愣,听得直点头,赶忙招呼下人,“嗯,孙媳妇说得不错。
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便依了你。
来人啊,去请个京城最有名的法师过来。”
......
夜里,大老爷冯开低头抿茶,不由在心中思虑起来。
越想眉头就越开,眼中丝丝精光闪烁,被压了半辈子,至今才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大太太冯戚氏伴着他几十年,哪能不知他所想,心中越加感到失望和心寒,侯爷和老夫人心宽磊落之人,竟能生出这等心眼窄的阴暗之辈,也算是世间少见了。
冯开抬头瞥了她一眼,没发觉那目光含讽,开口说话凉薄又自带优越:“那神婆跟个跳蚤似的上蹿下跳,简直是一场闹剧。”
啧了啧舌,忍不住摇头晃脑咧嘴笑,“哎,这二房啊,从此要走下坡路喽。”
没外人,只剩个老妻在,轻狂劲儿也没刻意藏。
“哼,不知道你幸灾乐祸个甚么劲儿,二叔没了好下场,你就能做上官了?别忘了你几个儿子的差事是靠谁谋的,嘁,还不是你二弟。”
真是猪脑袋一只,平时攀比嫉妒也就算了,可得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你咒人家死,也得看看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不是?损人还不利己,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冯戚氏越看他越觉腻歪,懒得再搭理,将头扭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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