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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阳见他不出声,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招认了?好,既然如此,那按弑君谋逆之罪,本当处凌迟之刑,但念在谢司主过去劳苦功高,特赐斩首,以免痛苦。”
说着,王怜阳捻起亡命牌,正欲扔下,张逸然骤然出声:“慢着!”
王怜阳闻言冷眼看去,盯着张逸然道:“张御史?”
“午时未至,娘娘,还请稍安勿躁。”
张逸然迎着王怜阳的目光,平静道:“否则引起天罚,届时娘娘怕承受不住民怨。”
“不错。”
礼部尚书谢广成也点头开口,抬眸看向王怜阳道:“行刑必须符合天时,况且,娘娘不是还要等人吗?”
王怜阳闻言,扫了一圈众人,行刑与天时相关,若不到时候提前动手,日后天灾怕都要算到她的头上。
她也不急于一时,点头道:“好罢,那就等吧。
不过也没多少时辰了。”
王怜阳看了一眼旁边马上就要到午时的日晷,慢慢道:“就这么些时间,怕也是等不来人了。
谢恒,”
王怜阳说着,抬眸看向刑架上的谢恒,笑着道,“你倒是劳苦一生,临到最后,连个愿意救你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话,谢修齐暗自捏紧拳头。
旁边谢广成似是察觉兄弟的情绪,用袖子遮挡着,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为家里想想。”
如今谁和谢恒沾边,那就是和谋逆沾边。
谢家中正几世,不能在谢修齐这里被打破。
谢修齐绷紧身体,张逸然看着那不同挪动的日晷,王怜阳捻着亡命牌,眼看着日晷就要到午时,王怜阳抬手欲扔,也就是这一刻,外面突然传来急报:“报——报——有敌军来袭!”
听到这话,王怜阳眼中猛地爆出惊喜之色,所有人齐齐抬头,王怜阳立刻询问:“谁的军旗?多少人马?”
“是洛字军旗。”
来报之人忐忑开口,张逸然谢修齐都松了一口气。
谢恒愣在原地,就听来报之人道:“来了,一……一人。”
这话出来,所有人都愣住,王怜阳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来了多少人?”
“一人。”
跪在地上的士兵扬了声音,“只来了一人,但她挂着军旗。
路上探子报的。”
“挂着军旗?”
王怜阳被气笑:“一个人也敢挂军旗?好,好得很,那就开城门,调一千人出去,把她杀了!”
说着,王怜阳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谢恒,转头道:“把他绑了,挂城门上去!
他们不可能只来一个人,本宫亲自督军。”
王韵之得令,立刻将谢恒拖起来,跟随王怜阳一起去了城楼。
谢恒被吊在城楼之上,发现夏日的烈日格外安静。
他看着城外荒野,漫漫黄沙,不远处是小林,数千士兵已经列阵城外。
他双手用绳索吊在头顶,遥望旷野,感觉一切过于安静,让他疲惫闭上眼睛休息。
“人呢?”
王怜阳走到城楼上,见没有人影,立刻转头看向旁边侍卫。
侍卫忙道:“方才是斥候来报,还有五里,现在应当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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