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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下,“不过结果不坏。”
汪扶风他虽未见过,却也听过,在民间官声不坏,就是行事多少有些……难测。
孔姿清点头,表情微微带了点难以言说的复杂,“前日汪大人刚刚在朝上弹劾王贵妃之弟当街纵马,惊吓百姓,满朝哗然。”
京城规矩森严,除非特令,四品以下官员及平民不得城中骑马。
那王贵妃之弟本一介平民,数年前因姐姐得宠才封了个末流爵位,日益嚣张,已引得许多人不满。
秦放鹤:“……”
不愧是您!
齐振业在旁边歪着身子磕南瓜子,啧啧出声,听得津津有味,“那贵妃不得向皇帝吹枕头风?”
贵妃,那就是得宠的小老婆,枕头风好使得很!
多年不听如此直白粗鄙的话,孔姿清一时说不清是想念还是怎得,无奈摇头。
秦放鹤细细分辨孔姿清的话,“只怕另有隐情。”
快过年了,京城内必然皇亲多如狗,国戚满地走,各方纨绔、二世祖、三世祖们齐聚,少不得争强好胜,纵然闹出多少事来也不意外。
更何况王贵妃得宠,她弟弟当街纵马固然不合规矩,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类似的事情别人就少了么?到底未曾伤害人命,真要专门针对此事弹劾,未必能有什么结果。
汪扶风不是那等无事忙的,偏偏赶在大年下给皇帝添堵,必有缘故。
孔姿清看了他一眼,点头,“只怕与几年前的江南盐案有关。”
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
盐案?!
那王贵妃或是她家人的手伸得可够长的!
齐振业努力跟上节奏,适当插嘴,“不过这个事,还得看当家的怎么判吧。”
皇帝就好比那一家之主,就跟他们做买卖似的,知道下头的人肯定手脚不干净,但到底要不要处置,处置到甚么地步,还得看得用得宠到甚么地步。
此言一出,就见秦放鹤和孔姿清齐齐扭头望过来,脸上都流露出一种自家孩子长脑子了的欣慰。
齐振业:“……”
喂,什么意思啊!
搞得饿以前很差劲一样……
秦放鹤和孔姿清都很不地道地笑了一场,“陛下如何反应?”
“王贵妃禁足,其弟褫夺爵位,命其在家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孔姿清缓缓道。
此惩处不可谓不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背后有事儿。
王贵妃膝下有一子,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其弟……就等于变相软禁了。
若皇帝这辈子都想不起拟诏,或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他余生就只能窝在那里等死。
而王贵妃刚被禁足,没机会也不敢轻易为弟
弟求情。
她娘家人又不争气,若想保全,唯一的转机就在那位皇子身上。
只是天家无父子,连父子都没得谈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舅舅,皇子会乐意搭救么?
说不定还要感谢皇帝替自己割掉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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