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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被闹得耳朵生疼,心里却舒坦了。
暗地里,他眼角的余光往后瞧了瞧,见没有再瞧到那一道飘忽的影子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也是,听说恶鬼也怕人凶!
这几个老妹儿是村子里最凶的了!
鞭子一扬,赶着牛车继续往前,时不时的,在骂人快停的时候,他还要再添一把火,让这骂声更浓烈一些。
……
心情没那么紧绷了,路程好似也没那么漫长,在牛蹄一步步中,车子便到了村子里。
牛叔收获了几声啐声,人走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喊住了季茹娘。
“小赵媳妇等等。”
“牛叔,怎么了?”
季茹娘抱着神像回了头。
牛叔是个胡子邋遢的汉子,四十多岁模样,个子不高,人却生得敦实。
这会儿,他的视线落在季茹娘怀中抱着的神像上,想着路上瞧到的飘忽影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到底夜色太黑,他心中有所忌惮,张了张的口又闭上,最后赶了赶牛,叹了口气,摆手道。
“也没什么事儿,算了算了。”
牛蹄踩过黄泥地,有闷闷又踏实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很快,牛车走进了黑暗中,被夜色吞噬。
季茹娘抱着神像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分明有事儿!
那牛叔分明就是想说些什么。
风一吹,她后背一凉,打了个激灵,转身瞅了瞅周围。
只见夜色暗得让人心惊,村子里有几乎人家点了灯烛,黄色的灯烛黯淡的倒映在窗户上,透出了些光亮。
这朦胧的烛光却映衬得一座座黄泥房像是怪兽一样。
它们黑乎乎的,轮廓很大,这会儿蹲在地上,窗户的光亮是它们的眼睛,一只眼睛在前头,一只眼睛在旁边,瞧过去有些荒诞畸形。
这会儿,它们都不安分地瞧着她。
季茹娘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埋头便往家里走。
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在不远处,一道影子在树下出现,飘忽如寒风中的衣裳,好像只有皮囊却没有骨肉一般。
它瞧不清模样,跟着季茹娘入了家门。
……
日升月落,时间转瞬过,又过了几日。
潘垚走在街道上,买了好一些的零食,这会儿,她正在等卖糖的老大爷给她剪糖。
白色的麦芽糖被搓成了长长一条,粉面一滚,糖上裹了糖霜,一点儿也不粘手,小剪刀一剪,“咔嚓咔嚓”
的响。
很快,长条的麦芽糖就成了一小节一小节,露出里头的碎花生。
“都有都有,”
卖糖的大爷乐呵呵,低头瞧着围着他的萝卜头,“不挤人啊,谁要是挤人了,我就不给谁糖了。”
“大爷,我们乖乖,不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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