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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李宾奉老爷之命将小救命恩人带回府里,大伙儿都属意由功夫底子深厚的他传授她功夫,可向来不收徒的他一口就否决了,在挥袖离去时瞧见杵在门外的净白娃儿,他心里一叹,好沉静的一张绝色素颜,小小年纪,明眸竟掩上一层薄尘,而且隐隐浮着一抹倨傲,明明是拒人于千里的淡漠神情,却令人更想上前去抚触她带着轻忧的粉颊儿。
不知怎地,这一瞧竟勾出他心底的怜惜,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将怯弱却傲骨十足的她给护在羽翼下,不许再有人敢欺凌她。
只准他一个人对她揶揄吆喝,哈哈!
「那是师父心善,不忍欺我。
」
「善?善得过妳吗?」
「师父说过了,我是面善心恶,现下那恶鬼只是被我困抑在心中,没放出来罢了。
」邬棻眼也不眨的重述他的嘲弄。
「赫,我何时说过这话?」
「就在我足十四的那年初冬。
」
「呃,这话真是我说过的?不诓我?」见她点头他大声嚷嚷,「妳还这么大剌剌的点头!
反了、反了,妳这娃儿真会记恨,师父几百年前随口说的几句无心话,竟让妳记恨至今?」
「师父说过,要我记住师父的每一句话。
」
「哼,妳还真是听话。
」
「是师父说的话呀!
」
怒目瞪视,武阳脸上气急败坏的神情没三秒就烟消云散。
这娃儿就是投他的缘,说她冷、说她傲、说她寡言成性,但这么多年了,他却在嘴皮上讨不了便宜。
瞥见那抹掠过她眼底的笑,他也笑了,顺手摘了片嫩叶往她的白颊轻弹。
而容翼也在这时奔出洞外。
「这阵仗谁来应付?」
「我。
」想也不想,邬棻揽了下来。
这大半年跟着师父走遍大江南北,除了替甄老爷办事外,也顺便见见世面,甫回山,就听见另一处隐蔽的洞口传来人声。
没错,那老旷工没说错,与顶峰山其他随处可见的洞穴相较,她所窝的这口洞确实是极怪。
山洞是普通可见的大小范围,但入内不过数丈便碰着了壁,若是心不细,眼不利,且胆子不大,铁定找不到右侧被无数藤蔓遮掩的甬道。
可一旦被寻到了路子跨进去,弯延的甬道深黝且不时飘着沁寒的薄雾,再大着胆子向前走一段路,拨开垂散的藤蔓,就是她寄居的另一座面向断崖的山洞。
两个洞穴像个平放的漏斗般通畅,只是中间的闸口较让人望之却步。
当初,就是相中了它的诡异与隐密给了她相当的安全感觉,才会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窝在山里,过着幽静的山居生活,而如今,她得再一次的露脸、出头,捍卫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妳?」
「嗯。
」
「妳可以吗?」
「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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