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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地摆头躲避,又把脸往王妈妈手上凑。
不想那王妈妈竟是一味闪避,并不敢打她。
一旁豆绿跟幽菊也在拼命哭喊,被几个婆子丫头围着拳打脚踢。
双方正胡乱缠打之际,总算听得外头有人叫:“侯爷来了!”
锦鱼身子一松,叫几个婆子牢牢地提了起来。
*
景阳侯一来,局面顿时大不一样。
谁也不敢再打人,谁也不敢乱闹腾。
该裹伤的裹伤,该涂药的涂药,各自处理完毕,早有婆子来收拾了地上瓷渣,才叫了众人回到堂屋里。
景阳侯脸色如往常般严肃,端坐在堂屋上座,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生气。
锦鱼扶着秦氏站在他旁边,就见秦氏脸上被许夫人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破了相。
现在上完药,脸上红一块,青一块,肿一块,白一块,乌一块,像是一块染坏了的白布,凄惨无比。
锦鱼心如刀割,不敢再看,抽出手绢不停地抹泪。
许夫人坐在景阳侯对面。
锦心由王妈妈跟香绢两个扶着站在许夫人旁边。
大概许夫人刚才动了真怒,又打了人,犯了旧疾,一边说,一边喘,咳个不停,哭道:“今儿纳征,玉钩……咳咳……不过说了几句五姑爷不如四姑爷的大实话,锦鱼便不依不饶,要把她撵出去,还说要把玉钩送给锦心!
玉钩原是我院子里的,便是嫌弃她……不好,也该叫人送回我院子里去。
锦心自是生气,便来找她理论……哪知她竟推倒锦心,把锦心伤成这样!
身上伤了不说,右手掌上,老大一个血洞,便是治好了,怕也要留个不小的疤。
我实在气……气不过,又不敢动锦鱼一根手指头,只得罚了秦姨娘!
都是在她……屋里惹出的事端,她竟就干站着眼看着,也不管管!
说来姑娘们……年纪小,不懂事,要说错,都是秦氏的错!”
锦鱼心里骇然。
锦心突然发作,当时秦氏在卧室里,哪里来得及管她们?
许夫人三言两语,竟把毒打她娘到破相的事,说得如此这般合情合理。
若是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谁听了这话,都会站在许夫人一边。
许夫人说完,王妈妈便又是递茶,又是顺气的。
景阳侯却一直半垂着头听着,一句话没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锦鱼偷眼见他一直在转大姆指上的金镶翡翠的扳指。
半天,他动作停了下来,双手交握,抬起头来,吩咐道:“把玉钩送去给人牙子,今日便发卖了。”
许夫人顿时大惊失色,大咳起来,哭道:“侯爷,玉钩是我身边长大的孩子,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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