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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想绕路还是想过河?”
薛远半侧着脸问。
顾元白语气懒懒,“过河。”
薛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他将衣袍掀起塞到怀里。
拍了拍顾元白的腿,“夹紧,别落水里了。”
顾元白下意识收紧了腿,薛远下一刻就在宫侍的惊呼声中跃进了水里。
他高,溪水还不到腰处,水花刚溅起他就飞快地淌水而过,两个人转瞬就到了对岸。
田福生苦着脸道:“圣上,小的们怎么办啊?”
“要么绕路要么过河,”
圣上奇怪地道,“还能怎么办?”
侍卫们脚步如飞地度过独木桥,跟在圣上身后。
田福生连声叹气,转头带着诸位走不动独木桥的大人们绕回了原路。
他走之前最后瞧了一眼,圣上笑得畅快,瞧着高兴极了。
田福生回过头压住笑,客气道:“走吧,还请诸位大人随小的来。”
前往两浙的路上,薛远总算是将缘由解释了清楚。
在回程到西州国时,他们残留的货物便已被哄抢一空。
薛远快马加鞭回京,恰好在河南处遇枢密院派来接手的官员。
江津见他的急样,询问了领头官员,这才知晓圣上已南下的事。
薛远沉默不语,当夜却独自带着三日粮食就骑着骏马往江南而来,一路在驿站途中才被监察处官员告知了圣上踪迹。
他在大儒家中借住,原本只是想就近找个地方整理一番自己再去面圣。
谁曾想圣上的銮驾从十里之外而来,薛远便心中一动,拿出了他所雕刻的占风铎,用此来做迎接圣上上山的路。
顾元白骂了他一顿狗血淋头,薛远听着,等骂完了之后,顾元白又执起了他的手,“三年未见,我猜到你会着急了。”
薛远摇摇头,靠着马车墙壁勾唇,“圣上,不是三年,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
顾元白忽地沉默。
薛远勾勾他的手指,上前亲亲他的耳朵,将马车窗口关上,“我的圣上啊。”
衣衫相叠,长发缠绕,薛远握着顾元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之上,心脏砰砰地跳。
一声便是一天,顾元白静静地,专心地感受着他的心脏在自己手上跳动,跳出了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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