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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老爷那个杀千刀的,我恨不得他死!”
“好了好了嫂子,别再动气了。”
秦阿语赶紧安慰道。
“不过田税一般不是由官府来征收吗?徐家的人为何来问你们要田税啊?”
“姑娘一看便是家中衣食好,不下地干活的。
你有所不知,官府的地不多,我们家这条件,是分不到我们的。”
“我们只能在徐家的地里干活,这边有很多徐家的地产,我们村子里一部分人都是用的徐家的地。”
“用谁的地,就要给谁交田税。”
“但收田税收得这么高的,只有我们家,摆明了就是针对!”
杨凤妹说着又要哭,秦阿语轻抚她的后背,看向床上刚脱离危险的孩子,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有人水深火热,有人酒池肉林。
“你别怕,既然我们来了,便是来帮你们的。”
秦阿语问她家中的一些情况。
杨凤妹是王富贵大儿子的媳妇,生有三个孩子,头两个都是儿子,第三个是女儿。
最大的孩子便是床上躺的这个,叫王初六,今年十三岁。
正在另一个屋里头照顾孩子的是小儿子的媳妇,叫吴翠娥。
吴翠娥刚二十六岁,育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男的是家中最小的,可惜前些日子夭折了,尸身还停放在柴房里,还没有下葬。
“我公公的厨艺是一位老师傅亲传的,年轻时以这个发家,那时候家境还不错,公婆待我们两个儿媳都很好。”
“若不是……”
杨凤妹又哭了起来,“若不是我相公他们出了事,我们家也轮不到那群人这般欺负。”
“会好的。”
秦阿语安慰了她几句,便去看王富贵的妻子情况怎么样了。
茅草屋子实在是很小,屋里放着一张被虫蛀的木床,床上躺着面容枯槁发黑的老妇人,她双手如老树枯枝,布满褶皱,瘦得如同骷髅。
秦阿语一靠近床边,便闻到一股怪味。
她忍着没在老人面前露出不适来。
张秉文面色一丝不苟:“王大娘气息微弱,又多日不曾进食,大受刺激,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
王富贵浑身一颤,那双浑浊的双眼又一次起了泪:“大夫,当、当真无法救治了吗?”
张秉文摇首:“我已尽力,她这个情况,强留只会徒增痛苦,毫无意义。”
王富贵一拐一瘸地走到老太太床边,握住她干涸的手,颤声道:“这些年,我让你受苦了。”
秦阿语不忍再看,转身出去了。
张秉文收拾好药箱,也跟着她走出来,道:“这家子人估计多日未曾进食,得让他们吃点东西,不然强撑下去,病倒的不只是大人了。”
秦阿语点点头,她来时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去找杨凤妹,问了厨房的位置,便提上自己拿来的背篓过去了。
“秦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凤妹见秦阿语从背篓中拿出米袋,还有油盐、蔬菜等东西,大吃一惊,急忙阻止。
“使不得啊姑娘,姑娘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我们断不能收这些东西。”
秦阿语知道他们不愿收,道:“这些我也不是白给的。”
杨凤妹一愣。
秦阿语笑道:“等你们将家中事打理完了,来我饭馆做伙计,再用工钱慢慢地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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