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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风气,由来已久,哪怕当今圣人是女子也未能消除——由此亦可见,圣册帝虽坐在了龙椅之上,代表着的却也并不是女子本身,而仍是皇权与父权的化身罢了。
她懒得与昌淼多费口舌,只一句:“可你如今是我手下败将而已,何来资格判定我是否有资格上场。”
此言可谓诛心,昌淼被刺激的眼前一阵发黑。
昌家夫人看不过眼,厉声道:“……任你如何巧舌如簧,可你并非国子监内的学生,私自上场便是违规!”
常岁宁浑不在意:“违规又怎么了,我既不是国子监里的学生,便不归国子监管,那国子监自也不能处罚我——”
昌家夫人听得噎了一下,才道:“国子监处置不了你,自有能处置你之处!”
“官府吗?还是圣人?”
常岁宁问:“单因我不知规矩,误入了一节击鞠赛,难道官府与圣人便要问罪于我?倒不知这是犯了哪一条盛律——”
昌家夫人听得眼前也开始发黑——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这孽障了吗!
偏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少女又看向了乔祭酒,问:“老师,您说呢?”
——老师?!
见众人惊惑地朝自己看来,乔祭酒只得起了身,解释道:“这正是我新收的学生了。”
“这……乔祭酒收了这常家女郎做学生!”
围观的学子们皆是大惊。
他们虽在国子监内读书,但也少有人能得乔祭酒亲自指点,更别提是收作亲徒了!
纵不提指点不指点,单是乔祭酒之徒这个名号便可增彩太多。
如此难免惹人艳羡嫉妒。
有人叹气道:“我早就听说乔祭酒是将这常家女郎当女儿来养的,眼下看来果然不假……”
谁让人家是自家人,有后门可走呢!
常岁宁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便又看了昌淼一眼——正逢她打完昌淼,气氛正火热,她趁机给自己扬个名,如此物尽其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昌淼幸是不知她此番“物尽其用”
的想法,否则必要气得当场断气。
昌家夫人则看向了乔央:“既是乔祭酒的学生……那乔祭酒总也该给个说法吧!”
老师管教胡闹的学生,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显然,期望值太高不是好事——
“说来也怪我没同她说清楚规矩,这孩子只当拜了我为师,便也算半个国子监的学生了,这才有了今日之举……”
乔祭酒勉强反省了一下,便无奈道:“击鞠赛本就是年轻人娱闹而已,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大错,更何况不知者不罪,都是些孩子而已,打过闹过也就罢了,做长辈的又何必多做这无谓言语揪扯呢。”
每当他的孩子没吃亏时,他就会这么说。
昌家夫人闻言则脸颊一抖——这是一个成熟的国子监祭酒该说出的话吗?
乔祭酒看得嗤之以鼻。
这是他的闺女学生。
躺在地上的那个是打伤了他儿子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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