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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的寿数不长,四十六岁便去世。
顾德麟死后,制砚技艺传给了顾二娘的丈夫。
可是她丈夫同样短寿早逝,于是顾二娘便继承了制砚这门手艺。
幼子寡母独撑门户,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顾家肯定会落幕凋零。
没想到,顾二娘刻苦钻研了两年的制砚技巧后,开始顶门立户,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二娘制砚有她特有的美学观,她常与人谈论说:“砚为一石琢成,必圆活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
若呆板瘦硬,乃石之本来面目,琢磨何为?”
她制砚效仿明代铸造宣德香炉之工,追求高雅之美,因此她制作的砚台“古雅而兼华美,当时实无其匹”
。
尤其是顾二娘晚期制砚,技术登峰造极,人们都亲切地叫她“顾亲娘”
,称她制作的砚台为老亲娘砚。
“这就是一方老亲娘砚。”
卢灿抚摸着砚台上的四行诗说道,“这是顾二娘为十砚老人黄任所亲手雕琢的砚台,在《清钞文稿》中有明确记载。”
黄任是闽地永福人,他曾在端州做官时,得到一块好砚石料,为了找一位制琢砚台的高手,将石料在身边藏了十多年。
后来打听到苏州有位制砚高手顾二娘,便从福建永福千里迢迢携石料赶到苏州,顾二娘见十砚老人这样诚心,石料也的确是块好料,就高兴地为他制琢了一方精美的砚台。
十砚老人十分感激,当即写下了一首题为《赠顾二娘》的诗,刻于砚背阴。
卢灿指了指那首诗,“这就是当年黄任写给顾二娘的诗!”
古玩的乐趣就在于追根溯源,卢灿如同讲故事般的叙述,让田婶和田乐群听得如痴如醉。
“小灿,你能估出这砚台值多少钱吗?”
田婶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值多少钱?卢灿当然清楚。
一方砚台的价值,首先看材质,端砚材质稀缺,全墨色砚台更少见,因此它的基础价值最少二十万钱;其二再看制砚人,这方砚台出自顾二娘之手,再能增值二十万;其三看传承,这方砚台有青史文稿记载,属于有故事有名录的名砚,能再次增值二十万。
以此类推,这方砚台价值最少超过六十万,这还是以现如今的钱购买率计算的。
放在三十年后,这方砚台在拍卖会五百万可能是基础价,炒出千万也不稀奇。
不过,卢灿还是摇摇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今天有些激动,表现没控制好,已经太妖孽了。
识砚懂故事,还能用老爷子日常教导来遮掩,如果对古玩市场还能精准价格预估,那就太奇怪了。
“这样啊……”
田婶有些失望,但旋即又释然,马上站起身来,取来了一个大包装盒,将这方十全砚塞进去,四周再次填充好草纸屑。
“阿姐,你这是?”
她的雷厉风行让卢灿和田乐群看呆了,田乐群忍不住问道,她还想玩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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