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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吃痛地捂着头委屈道歉。
他笑了下,摆摆手,“我五音不全,唱歌本来就不好听,之前也不喜欢去ktv,但我可以去听你们唱歌。”
“不用勉强自己沈二,对于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要勇于sayno!”
然后他在那周末便定了个小包间,问他们想不想去唱歌。
那天三个人唱了个爽,他也听得乐呵。
半晌阿雅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只听我们唱,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你们开心我就开心。”
阿雅放下心来,但还是叨了两句,要他下次别再定了。
这会儿已经是他到花店近一年的时候了。
放在更久前,他喉咙刚坏的时候,确实蛮在意这些的。
喉咙坏了,可他却还听得见,他很讨厌去人声鼎沸的地方,也很不喜欢去热闹的场所。
大家都能自在地说话,只有他不能,只有他不一样。
阿雅从手语教室里给他介绍过几个聋哑朋友,但是他也处不来。
他那时候不愿接触,他总觉得,他还听得见,他原来是能说话的,他和他们不一样,也不想和他们一样。
细想哑了的原因,沈桂舟也实在想不明白。
那时他刚从张佑年的别墅里逃出来,拖着摔跛了的膝盖,愣是跑出好远去——可能就是那会落下的病根,摔坏了膝盖又没及时去医院。
但他没有办法,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钻进路边的灌木丛里弯着腰走路。
那会天色已经沉下来了,路上时不时有车驶过,他害怕是张佑年的车,害怕他去看额角的伤回来正好撞上他,又给他抓回去。
纪忱好不容易再帮他支开了那栋房子里安插的视线,他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再逃一遍了。
遇到车驶过,他就躲进灌木丛,躲到树后边,这么拖拖拉拉地走出好几十米,走到一处他觉得张佑年该不会路过的地方,他才忍着腿疼打出租。
从张佑年别墅出来前,他带上那半年自己囤下来的钱,虽然没法撑多久,但总能撑至少一个月。
上了出租,他松了一大口气,以为自己终于逃出来了,终于能开始新生活了。
司机问他:“您好,您去哪?”
他张口:“去湛……”
声音沙哑得没边,后半段直接被吞了,说不出来。
他使劲咳着,感受到喉咙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还有股铁锈味。
就算喝了司机递过来的水,也止不住他的咳嗽。
他打字给司机看,“我去湛州,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车。”
听着蛮像逃犯的。
司机也是好心人,给他送到了湛州那边离他们最近的医院门口,交代他:“去看看吧。”
他才发现,衣服上沾了血,是他咳出来的血。
他付了钱道了谢,开门出去,又发现他站不稳了,左腿膝盖疼得没边。
痛苦没有过去,用另一种形式,在他身上刻下了永久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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