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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圣教存续大业,甘愿与朱明宗室捐弃前嫌。”
“胡说什么!
你们白莲教和他们朱明宗室,跟我的仇怨都还没了结。”
“那就怪了。”
昨叶何眼珠一转,“若是不愿与仇人为伍,就该把我甩了,直接返回南京过小日子;若有心为铁氏一族报仇,就该坐山观虎斗,看着汉王跟太子打得头破血流。
可掌教你却千辛万苦往北京赶,不是为了给圣教博个功勋,还能是为什么?”
“总之不是这个。”
“难不成,是为了苏姐姐?”
吴定缘骑在马上,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昨叶何眨眨眼睛,忽然拊掌笑道:“看来这枣糕我得省着点吃,以后凑齐了生地黄、桂圆、莲子,好给掌教道喜。”
吴定缘还没说什么,她突然收起戏谑,杏眼里透出两道犀利光芒:
“可是,掌教你真的明白,到了京城该做什么吗?”
吴定缘沉声道:“张泉说了,我只要设法把太子还活着的消息送进城去,就行了。”
如今太子的胜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狻猊公子与山东叛军追袭于外野,汉王在京城挟持整个朝廷,敌我实力可谓天壤之别。
但是,汉王的一切谋划,是建立在洪熙皇帝与太子俱亡的前提下。
任何一个没死,他便没机会角逐帝位。
所以对朱瞻基来说,最简单的制胜之道,就是让京城里的关键人物知道,太子还没死,太子在赶回来的路上。
只要这一句话传给一个正确的人,汉王的计划便会崩盘,届时太子早来一天晚来一天,都无所谓。
张泉这么着急地把吴定缘派出去,目的就在于此。
“张侯他说得容易。
可掌教你去过京城吗?知道该找什么关键人物吗?”
“关键人物,自然是去找当朝宰相。”
昨叶何一听这个,笑得从马上跌下来:“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戏文,大明何曾有过什么宰相了?”
“胡说什么,李善长不是宰相吗?胡惟庸不也是吗?”
吴定缘不服气。
“那叫丞相,而且只有他们几个当过,很快就没了。”
“后来就没宰相了?那宰相的活谁干?”
吴定缘关于朝廷高层的各种常识,都是从金陵酒楼瓦子里听来的,多是荒诞不经的民间想象。
昨叶何没回答,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我问你,是二品礼部尚书大,还是五品武英殿大学士大?”
“当然是品级高的大……吧?”
吴定缘被昨叶何盯得有些心虚。
“那我再问你,皇上有事,是跟六部尚书商量,还是跟大学士商量?”
“呃……”
昨叶何摇摇头:“掌教你若连这些都不知,还是别去京城了,找错了关键人物,反惹来杀身之祸。
趁早回金陵养老吧。”
吴定缘不太高兴地一抖缰绳,把速度提高了点:“那你说说看,这都是怎么回事?”
“启禀掌教,本朝自从胡惟庸之后,便再没丞相了,都是皇上乾纲独断。
不过皇上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身边请了好些大学士做内阁顾问,参与国事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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