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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婢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有理由的……”
朱卜花面对着脑海里的人影,喃喃说道。
他越是极力看清主人的形貌,那人影的轮廓就越发模糊缥缈。
他突然“唰”
地睁开眼睛,凹凸不平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水。
朱卜花告诉自己,刚才看到人影动了,陛下应该对此是嘉许的,他心意稍安,然后重新把视线移回舆图。
在他眼前,那里有一片鹅黄色线条勾勒出的区域。
这里位于饮虹、上浮二桥与三坊巷贡院之间,是勋贵世胄们居住的地方。
一格代表一府,同时也代表了一位开国或靖难功臣。
太子如果想要求援,必然会先来这里。
此间盘根错节,牵涉甚多,之前朱卜花一直没下决心搜查,只让勇士营把守住了各处要道。
但现在他决心抛开顾忌,哪怕今夜杀个血流成河,也要把太子抓出来。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朱卜花回过头来,知道一定是那个他最厌恶的家伙。
昨叶何信步走开,手里居然还捏着半块杏粉色的海棠糕,腮帮子不停地蠕动。
“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朱卜花讥讽道。
“没办法,我们白莲教都是穷苦人出身,生怕这顿不吃就没下顿了。”
昨叶何一口吞下半块海棠糕,这才笑眯眯地凑过来,道:“才一会儿不见,朱太监你脸上的疽症可是又严重了点。
要不我跟佛母说一声,讨几张祛病除邪的符纸?”
“江湖骗子的伎俩,不要在我面前耍。
这个节骨眼上,你又跑哪里去了?”
朱卜花冷冷道。
昨叶何俯身看向地图,道:“我打听出几件好玩的事。”
朱卜花眉头一皱,正要呵斥,昨叶何拍了拍手里的残渣,在地图上的饮虹桥画了一圈:“这一圈你不必费心了。”
“哦?”
“我适才问过西华门的卫士,今日下午太子曾经去过惜薪司,拜祭他身边的老宦官,顺便从通政司手里接过一封京城的八百里急报。”
朱卜花一惊,道:“还有这种事?”
“我问过江东门守军,也找到了通政司典簿,说法与西华门卫士都对得上。
我从信使身上拿到了驿路印鉴。”
昨叶何袖手一抖,亮出一页长卷,上头密密麻麻盖着四十几个小印,记录着从京城到留都的所有换马记录。
朱卜花抢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五月十二日从会同馆出发,不由得眼神一凝,道:“这日子……难道北边宫里的计划也出变数了?”
昨叶何道:“北边的事情,你我都不必操心,总之太子肯定是看到这封密函,才会起意逃脱。
但现在来看,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个屁!
你还没回答,绕这么一大圈,为什么不用去饮虹桥查那些勋贵了?”
朱卜花的脾气越发急躁起来。
昨叶何笑了笑,道:“我虽不知那封密函内文,但必然跟咱们筹谋的大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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