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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城的中路,让她颇有感触,如今去了浙江一趟再踩在这路上,她就觉得自己肩膀的担子更重了。
远远地,她看到帝王走来,当即再加快步子,来到父亲脚下一撩袍摆跪倒。
“儿臣归来,叩见父皇。”
宣文帝忙伸手就将她捞了起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朕都听说了,你这差事办得好,办得好!”
赵钰染抬头看两鬓已染着霜色的父亲,眼眶竟发酸。
怎么走了这么两个月,父皇看着精神更不济了。
“父皇......”
她嘴唇动了动,哽咽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宣文帝却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倒是婆婆妈妈了。”
说着又压低了声,“不是小孩子了,明年就该选妃了,你莫不是还要哭鼻子?”
太子眼眶的都是红的,哪里看不出来他情绪,宣文帝打趣着,让赵钰染强忍住翻涌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朝他再度跪下。
“儿臣要为民请命!”
宣文帝一愣,旋即哈哈哈地大笑:“好一句为民请命!
好!
果然是朕的太子。
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这才是我朝储君之风!”
太子回京第一句话并不是要献功绩,也不是要与兄弟相轻,而是为民请命,着实让众位大臣都心中一凛。
但细细一琢磨,又觉得太子实在太过有心眼了。
什么为民请命,长兴石场出了问题,大坝边上的工匠出了问题,一桩一桩下来说是民,其实还是牵到官头上。
没有官,哪来的这些事务,说到底,还是要收拾与她相争的皇兄!
大臣们脸色几变,特别是兴王一党的,胸口都在怦怦乱跳。
而更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帝王直接散了百官,单独去与太子密谈,如此岂不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眼上有惊色离开,豫王踌躇着,最终也脸色铁青,甩袖要走开。
陈阁老在此时走到穆王身边,低声说:“殿下,你要防着些三殿下,此事争斗,三殿下恐怕要折了。
莫让他再把您给牵连了进去。”
穆王不动声色点点头,摸了摸袖子里的一封信,本想交到谷天瑞手中的,那是太子的人。
但一想,还是觉得自己亲手交给太子的好。
他说道:“外祖不必担忧,本王自有自保的办法。”
陈阁老终于离开,而穆王则去了李妃的宫里,一直呆到赵钰染回东宫换衣裳的空,偷偷换了身太监服来到东宫求见。
她刚换下厚重的朝服,身上穿一件月牙色长衫,便听闻成喜说穆王乔装而来。
她眸光一闪,当即让他进来。
穆王来到的时候,却见她在屏风换衣裳的影子,清了清嗓子说:“唐突来见四弟,四弟莫要见怪。”
屏风后却是突然传来个打喷嚏的声音,他一愣,太子风寒了?
好一会,赵钰染才一身常服走出来,手还在理着腰间的束带,朝穆王笑笑:“让二哥久等。”
穆王低头看到她十指白皙修长,觉得这个弟弟实在是太过秀气了,以前没注意,今儿一看,连手指都长得精致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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