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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本子出去,搬了张椅子坐到外面。
他对面坐着另外两位案件参与者,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两位其中的一位没熬住,池姓参与者在沙发上很熟练地找了个位置睡觉,他大概是嫌吵,一条手腕横着覆在耳朵上。
又由于洁癖,不安全感体现得淋漓尽致,将手完全缩在宽大的衣袖里。
另外一名参与者坐在他旁边翻杂志,见他出来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季警官。”
解临手指抵在下唇,又补了一句:“他睡了。”
这个情形令人熟悉,前不久季鸣锐也是这样给他们做的笔录。
只不过当时这两个人还在互指对方是嫌疑人,现在真凶落网,正在审讯室里坦白罪行。
季鸣锐开始做记录:“你们是怎么听出电话有问题的?”
饶是解临再能花言巧语,也很难讲出这其中的具体原因,就好像他只不过是发现一个人渴了需要去喝水,吃饭喝水这种事情,并没什么好讲的。
“直觉吧。”
季鸣锐:“……”
经过这次事件,季鸣锐隐隐觉得与其说是直觉,不如说这是某种危险的天赋。
季鸣锐又问:“那门是谁踹的?”
“他,”
解临说,“本来让他跟我一起扮物业,但他扮得实在不像。”
季鸣锐十分认同:“是的,他演技确实不行,不然也不会……”
也不会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就查无此人了。
季鸣锐话没来得及说完,池青向来浅眠,他覆在耳朵上的手动了动,半睁开眼。
季鸣锐嘴里的话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其实他这个人也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的,虽然演不了正常人,但是演反派的时候真的是活灵活现。”
池青坐起来说:“你以为我没听见前面那句吗。”
其实细数池青为数不多成功试上镜的角色,基本上没几个是好人。
早年为了给兄弟的作品贡献播放量,季鸣锐每一部都看过,在大部分和池青无关的戏份里找自己兄弟到底在哪儿有时候也是一种刷剧的乐趣。
大部分都是一脸阴阴沉沉的幕后大反派,角色看起来很有分量,但戏份真的很少。
解临捕捉到关键词:“演?”
季鸣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其实是表演学院毕业的,满打满算学过四年表演课程。”
解临回想起车上,从神态到语气都不合格的那句‘我是物业’,笑了一声:“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池青没理他们:“能走了吗。”
季鸣锐把笔给解临:“在这签个字,你俩就能回去了。”
池青全程手都缩在衣袖里,等解临签完,这才勉强把手伸出来,相当熟练地从边上抽了张纸巾,隔着纸巾去接解临递过来的笔。
“不用嫌弃成这样吧,”
解临说,“洁癖都像你这样么?”
“是我比较严重,”
池青坦然承认,签完字又把笔塞回他手里,将纸巾团起来说,“……所以任何时候,离我远点。”
于是两个人短暂合作完,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解临像听不懂‘离我远点’四个字一样:“走吗,我开车送你。”
“……”
“你这什么表情,刚才又不是没坐过。”
池青:“刚才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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