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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温玉微微一笑,说:“太后主政,本就是情急之策,她不姓李,代行天子之权不能服众。
别的没所谓,紧要的是戚家。
戚竹音虽然为人懒散,不管政务,可她担着戚家忠名,绝对不会任凭太后与韩丞在阒都胡作非为。
太后既然想要拉拢她,就不会在此时失了分寸。
尚书与其担心太后换人,不如担心韩丞的后续安排。
”
孔湫说:“韩丞一心攀附太后,他已经成功了。
”
“依我愚见,恰恰相反。
”姚温玉抬眸看着门口的雨雾,“此时看来,韩丞确实在攀附太后,可是长远地看,反而是太后在攀附韩丞。
太后能起势,是因为皇帝没有子嗣,朝中不可无主,迫于无奈,大家才会让步。
但是大周一定会有新的天子,韩丞手上握着的兵权才是实物,他既然敢围逼萧驰野,对明理堂下手,这就表明他有恃无恐。
”
“你的意思是……”孔湫震惊,“韩丞难道还有皇嗣在手?”
姚温玉吃茶,说:“光诚帝时常出宫外宿,有没有皇嗣,不好说。
只是局势已经到了这里,韩丞即便没有皇嗣在手,也会想方设法推出一个人来。
”
孔湫心凉了一半,他说:“韩丞有兵马,还有锦衣卫,都官都是拖家带口的人,真的斗起来,未必肯与他产生冲突。
他若是强行推举一个人坐龙庭,我们……”
姚温玉却话锋一转,问:“禁军已经穿过丹城了吗?”
***
禁军已经穿过了丹城,却还没有到达中博境内。
萧驰野一路疾行,士兵和马匹都要休息,他们停在了中途。
沈泽川病得很厉害,心伤与旧疾一并发作。
他似醒非醒,仿佛躺在一摊梦中,被雨水和污血再次吞没。
萧驰野从上次的疫病开始,就疑心沈泽川的身体根本没有养起来,早年服用的药物成为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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