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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川望着他。
“你拿到那四百万白银,也知道不论走旱路还是水路,只要是商路,都得受各个地方的关口盘查。
他必然也有这个顾虑,所以查商路没意思。
”萧驰野说话时手也没闲着,给沈泽川編了个一指宽的小辫,慢慢地接着说,“薛修卓先后担任的都是要职,都给事中各地查账,临近百官宴时必定要跟递运所打交道。
递运所负责打理上供物资,他若是把银子夹带其中,进出阒都就再方便不过了。
”
沈泽川茅塞顿开,又问:“那他藏在哪里?薛府的规模虽然比奚宅大,却不是姚家那样的真底蕴,就是往下挖,也藏不了那么多钱。
”
“那得看他到底想怎么用。
”萧驰野松开手指,沈泽川的乌发就像水似的滑散,柔软的触感,没有攻击性。
他从后压住沈泽川的肩头,两个人都出现在了镜子里,他说:“他老家在晋城,往南去就是河州,河州水路发达,由颜氏一家独大,跟厥西港口的奚家船都有生意往来。
他把奚鸿轩踹掉了,想要这些钱再活起来,就得找个和奚鸿轩一样会玩银子的人,这个人非河州颜氏莫属。
所以我猜,他多半是把这银子交给了河州颜氏。
”
沈泽川没有去过河州,仅仅知道河州颜氏很有能耐。
他们不像奚氏,是由嫡系当家做主,他们靠的是本事,不分嫡庶。
咸德元年颜氏在河州走茶发了财,平素除了进贡,不挨着阒都,沈泽川对他们知之甚少。
“二公子的辫子都编得这么俏,”沈泽川想着,也没忘侧眸调侃,“也算是博学多才了。
”
“二公子编得多,”萧驰野逗他,“浪淘雪襟的小辫好看么?那都是我给编的。
”
沈泽川说:“我一心给你攒聘礼,你却把我当作浪淘雪襟?”
萧驰野沉身,对着镜子戏谑:“马啊。
”
萧驰野的眼神里什么都有,这样抵着沈泽川,让沈泽川记起了上次雨夜策马的放浪。
他光滑的脖颈间没了那些吻痕,却已经学会了在萧驰野的耳语里泛上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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