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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日日只睡两个时辰,”沈泽川轻磕了磕木屐,“原以为南镇抚是个闲职,谁知兵匠的门门道道也多。
”
“奚鸿轩要是保不住你,”萧驰野侧头,“趁早换成二公子的旗子。
”
“那估计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了,”沈泽川跟着他,“锦衣卫如今还剩下的人,多半是子承父业,靠祖宗赏饭,看不上禁军的油。
”
这几日正在化雪,院里也湿漉漉的一片。
萧驰野跨过水洼,回过身,看了沈泽川一会儿。
沈泽川趿着屐,月白的袍摆不提着就得往水里跑。
此刻天已暗,白俏的月亮搭在遥远的天边,衬得周围清亮亮的,也衬得沈泽川映在水洼里的倒影又薄又好看。
他一边说话,一边专心看路,没留神萧驰野停下了,犹自掀了白袍,从那头像孩子似的跳过来,正跳到萧驰野跟前。
萧驰野想也不想,俯身抱着他的腰,把他扛上肩头。
木屐滑落在地上,萧驰野拎起在手上,就这么一手提木屐,一手圈着人往上回吃酒的屋子去。
晨阳退了几步,冲后边的侍卫打手势,把院里的人无声挥退了。
屋顶上的丁桃没敢出声,露着双眼看着二公子扛人。
乔天涯和骨津各蹲一个檐牙,不约而同地喝了口酒。
“早上看着脸色不好,”萧驰野说,“这么烫,病着呢吧?”
沈泽川伏在他肩膀上,望着地上的月亮,说:“……兴许吧。
”
“雄图霸业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萧驰野上阶,踢开门,“命最金贵。
”
“恨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回事,”沈泽川落地一片柔软,他注视萧驰野,“小病,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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