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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佑年最近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刚从农村回来那阵,张佑年总是想方设法和他聊天,一点一点凑近他,又在他将冷淡的视线投过去的瞬间,悻悻远离少许。
可没过多久,张佑年便反常起来,声称有事处理,早出晚归,总是不见人影。
二审开庭前一天,沈桂舟走到客厅,只见张佑年坐在客厅沙发上,像尊石雕,不知道望着哪里出神,见他走近,迅速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塞到沙发抱枕下,眼神闪躲好一阵,才快速眨了眨眼,对上他的眼睛。
心虚、抗拒这是他从张佑年眼眸间读出的情绪。
躲什么。
他抬手。
张佑年笑得勉强,没有直面他的问题:二审明天就开庭了。
你很舍不得吗?现在撤诉也来不及了。
我没在舍不得,张佑年哑然,他做错事,这是他的惩罚。
二审最终改判,张建邺由原先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改判为十三年有期徒刑叠加恐吓原告等罪。
走出法院,岳蕴楚有专车接送,提前走了,他们准备找曲随汇合,曲随要接张佑年去医院复查,顺带送沈桂舟回去,一见面,曲随脸色可谓春风满面,碰碰沈桂舟的肩,又拍拍张佑年的背,语气满是愉悦:他终于栽了,还上诉,二审上诉不过就是再打一次,板上钉钉的事儿。
曲医生似乎比两位当事人更像当事人,还是大仇得报的当事人。
但张建邺什么手段,张佑年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怎会不清楚,张建邺说等着,那便肯定有后手。
隐患一日不除,便一日需提心吊胆。
张佑年沉思片刻,眸光森冷道:你送桂舟回去吧,我有事要办。
沈桂舟平静地望向他。
曲随:你该复查了哥,别到时候还没亲眼看着张建邺进去,自己先噶了。
张佑年注视着沈桂舟平静的眼眸,不曾开口,仅仅是眼神交流,就对了场话。
≈ndash;我自己去。
≈ndash;不用你去,我帮你,不要脏了你的手。
沈桂舟收回眼眸,看似云淡风轻,藏在身后握紧的拳头,指甲早已嵌入肌肤。
一切都按他所希望的进行,只剩最后一步了。
沈桂舟再度抬眸,眼里早已没有方才的淡漠,卷起了深不见底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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