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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年瞬间脸色一沉,跳下横床,脚下随意蹬着丝履掠到门边,沉声唤道:“薛景年,你该回家吃饭了。”
积着薄雪的长安道上,薛元年始终阴沉着脸。
薛景年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大哥,他们在宗门时都不睡在一起,我……”
薛元年直接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一脚将薛景年踹进道旁堆起来的积雪中。
薛元年拂了拂衣摆,冷笑道:
“不睡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令颜浣月倾心,背着他跟你好。
你连偷都偷不明白,只将那蠢劲显得明明白白。”
薛景年爬起来拍着身上雪,亦冷笑道:
“你只知道贪利图报,什么偷?你恶不恶心?她只是为恩义所缚,我喜欢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我要让她脱离了裴暄之与我在一起,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心契与我交换。”
薛元年嗤笑道:“你不在乎?人家稀罕你的不在乎吗?你做的事干净吗?我告诉你,你自己怎么想并不重要,可你若再如此丢薛家的脸面,我看天衍宗你也不用回了。”
薛景年不屑地说道:“你比我好在什么地方?你被韩师姐打得满地乱爬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起来薛家的脸面。”
蓦地,气氛一冷,薛元年冷冷地说道:“胜败乃是常事,被
韩霜缨打败很丢脸吗?我尚且能与她一战,至于你?在家给我提鞋吧,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薛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也是我跟你一姐的,与你这种废物有什么关系?”
“薛元年,你打压你亲弟弟,我教训你都不算以下犯上!”
说着直接飞骑到薛元年肩上,照着他脑袋锤了几下。
薛元年眼也不眨,面不改色地垂着手一边走一边惯着这幼弟。
这些年薛元年总觉得自己这个子没能长过苏一,是因为小时候架着弟弟妹妹到处乱逛的缘故。
今日一看自己还没裴暄之那个病秧子高,心里就已经怨起爹娘了。
薛景年坐在哥哥肩上撒了一顿泼,许久,枕在哥哥脑袋上喃喃道:“大哥,我喜欢她。”
薛元年袖手扛着他往前走,勾唇一笑,道:“阿弟,你急什么?等裴暄之死了不就好了?”
“可裴师弟虽然有一半魅血,但已经有心契了,我也没想让他死,就……”
薛元年踏着积雪缓缓踱着步,安慰道:“再怎么他也活不过你,你若真能喜欢她喜欢到裴暄之死了,哥怎么也帮你得到她。”
“但你若没个定性,非要去勾搭有夫之妇,人家若依了你,你过两天又换了人喜欢了,害人家做什么?”
“大哥!
我跟她才应该是最好的,小时候偷拿娘的首饰我都给她了……虽然她不要。”
薛元年说道:“叫大爷都没用,你不是此前去临江,寄信说起神都门一位姓谭的姑娘吗?既然那般盛赞她,不如年后有假时,请到家里来逛逛。”
“我……我只是赞赏谭道友豁达通透、大方真诚的性情,可我还是喜欢颜浣月,等她懂事了,性子会改好一些的,我跟她……”
薛元年苦笑道:“阿弟,那是个人,没有你想要就能要的道理,你惹了祸回来还能骑在你哥头上耍威风,那对夫妻哪个过得比你好?”
“你欺负裴暄之一个刚找到家的病弱之人要抢他夫人,欺负颜浣月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姑娘要勾她踏错歧路,你也好意思?换个人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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