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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戏台上“出将”
处跃出来一个武生,执长枪翻了几个空翻落地后,一掐剑指,来了一个意气满满的亮相,又随着锣鼓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曾随我主定中原,一身忠骨可鉴天,不知何日谗言起,教某这心中似油煎,欲将此生了断,昭于我主殿前”
虽然涂抹着油彩,但颜浣月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李籍。
周蛟见此不禁来了精神,“我说他以前是要饭吃的还真是冤枉他了,这老小子,还有这花活在手呢不是,跟我们抢煞来了?”
戏台上,李籍叹调三叠,唱尽忠臣蒙冤之落拓苦闷。
台下却根本没人有心情叫好,只那着云锦的女子摘了发簪扔上戏台,高声喝了声彩。
颜浣月捏了个结界,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妇人带了进来,问道:“敢问阿姐,今日这出是何缘故?”
那妇人满眼惊慌,不敢出声,颜浣月提高了声音,道:“阿姐莫怕,我是北边来的道人,有一二妙法,您同我言语,不会被旁人听去。”
那妇人闻言怯怯地四下瞧了瞧,见果真没人看她们,这才憋苦了一般捂着嘴哭道:
“这不知是哪里来的罗刹,非要我们这几家的儿郎与她那已死的妹子成亲,今日摆这台上唱完,就要挨个过去给她妹子磕头,进族谱了。”
颜浣月问道:“那为何会让你们这些儿郎与她妹妹成婚呢?”
妇人瞬间眼神躲闪了起来。
颜浣月抿了抿唇,说道:“阿姐若不以实情相告,我这便走了,恭贺你家儿郎大婚了。”
妇人急了,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哭哭啼啼道:“别走别走,求仙姑快治治这泼煞吧,她家妹子是个克夫的,克死了夫婿,因着这个羞愧自尽了,这煞星一来,却要找街坊们的麻烦”
颜浣月微微笑了笑,“阿姐,这话倒少理了,她妹妹不是被你们的唾沫星子逼死的吧?”
“这这”
那妇人耷拉下脑袋,低低反驳道:“我们能说个什么话?不都是照实说的嘛,怎么她自己活不起,却全赖上我们了?”
颜浣月大约猜了几分,那已不在人世的女子生前因流言而死,她姐姐前来帮她出气。
不是说克夫吗?那就将你们说过这话的各家的儿郎全收了,看看能克死几个。
()颜浣月将给那妇人下了禁制将她放在墙边。
台上武生自刎(),那女子扬了扬手?(),锣鼓骤然停歇。
她起身抽出一个册子,对着众人说道:
“来吧,大喜的日子事事不好周全,诸位亲家见谅,咱们早些过了礼节,也好成全好事,我看看,先是我二妹夫,乔山。”
一个身着吉福的男子被两个黄纸剪成的人压了上来,一把按在那死人脚下“哐哐哐”
叩了三个响头。
“克夫的话头是先从你娘乔婶嘴里先出来的,特将你收为二房,以后若是也被克死了,去地下见了我那短命没用的大妹夫,可要好好听他的话,一同伺候好我妹妹。”
周蛟咋舌道:“苍天,这女人真毒,使的还是玄降的术法,她不是甲字煞谁是甲字煞?”
颜浣月说道:“这倒不好说,此事她倒不是最先挑头的,到目前为止,顶多是报复一下。”
“下一个,陈家娘子家的二郎。
桃花,要说咱们也算老乡邻了,我去学道前你也时常到我家来同我妹妹玩耍,那年你掉到河里,还是我妹妹将你捞上来的,呵今夜之后,咱们两家关系更近了。”
人群中忽地炸开一道肝肠寸断的哭声,一个女子不停地往楠木椅后一片看不见的禁制上冲。
“雨儿姐,我家二郎才三岁,求你别毁了他一辈子!
云奴的命我偿给你就是了,你别毁我儿子!”
廖雨奴看着被纸人引上来的无知小儿,指了指那死气阴阴的廖云奴,哄道:“三妹夫,给你娘子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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