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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她想了想,又拈酸吃醋:“但我瞧着你们两人,哥哥妹妹说话好不亲热,过去没这心思,如今没这心思,未来保不准没这心思。”
张圆跺跺脚,满面焦急:“那妹妹要如何?”
甜酿正色道:“这是你和窈儿的事,你倒问我要如何?你愿意做什么来宽慰我才是正理。”
张圆见她面色冷凝,想了想:“皇天后土作证,我张圆在此赌咒发誓,自此后,再也不见赵窈儿,若是遇上,能躲就躲,绝不多说一言,多看一眼,绝无半分非分之想,此生唯甜妹妹不娶,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若是以后,有人用旁的理由,逼你和我退婚,让你娶她呢?”
“我宁愿孤独终老,也誓不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甜酿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见他额头已沁出一点薄汗,缓声道:“圆哥哥向来言出必行,我向来信服,我只是害怕害怕不能和圆哥哥在一起,请圆哥哥体谅我的小心眼。”
张圆见她面色和缓,心头也松了口气:“只求妹妹,别说那些退婚的字,我的心思,妹妹还不知道么,只恨不得掏出来给妹妹看看。”
“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的对我。”
她抽出帕子,轻轻去拭他额头的汗。
张圆只闻得一股甜香笼在面上,牵住她的一角袖子,柔声问:“妹妹的病,如今好了些么?”
她微微一笑:”
圆哥哥送的药好,我自然也好全了。”
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柔情蜜意,一起坐在廊下小声说话,喝过一轮茶,张圆拜过施老夫人,离了施家。
甜酿送他出门,想起一事,问道,“今日这样的日子,如何单单你一人来。”
张圆脸色暗了暗:“家里有些事儿,正闹的鸡飞狗跳的,娘也气的头疼躺在家里,也是特意把我支使出来。”
“出了何时?”
甜酿听得此言,诧异问道。
张圆拉着她,小声道:“二哥哥和二嫂嫂昨日吵架,两人大闹了一场,二嫂嫂把屋里的东西都摔了,还用鞭子把腊梅抽了一顿,把二哥哥气的一夜未归家,二嫂嫂今天又哭闹着要回娘家住,娘劝了一夜,今日起来头有些沉,又躺下了。”
“可请了大夫来看?要不要紧?”
甜酿也有些惴惴的,“我去看看夫人。”
张圆摆摆手:“吃了一帖药,好些了,娘不愿人知道,你就听听罢了。”
两人正出门,冷不防壁影后转出个人来,年轻带笑的面孔,清俊斯文,锦衣玉带,正是归家的施少连。
他只见张圆,亦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送了张圆出门,和甜酿一起往回走:“如何不见亲家夫人来?”
“圆哥哥来送节礼,家中又忙,抽不开人手。”
她素手在面前扇一扇,笑眯眯的道,“哥哥又喝酒了?”
施少连身上有淡淡的酒气,面色倒显不出来,但甜酿一见他那双湿润潋滟的眼,便知他喝的不少。
“熏着你了?”
他抬袖闻闻,“喝了一点,若不是家里来寻,险些回不来。”
“哥哥应酬辛苦。”
甜酿朝他敛衽微笑,“多亏哥哥辛苦,才有一家安稳。”
他见她笑嘻嘻的模样,缃叶襦裙,月白小袄,极其灵动的模样,心头熨帖,微笑逗她:“既然知道哥哥辛苦,打算如何谢谢哥哥。”
甜酿想了想,嗯了半日:“等晚上吃席,再敬哥哥一杯酒吧,千恩万谢,不如薄酒一杯。”
施少连忍不住看着她笑。
他虽然打小都是温和有礼的性子,后来接手家里营生,面上多克制了些,日常里见他都是彬彬有礼,温和耐心,显得沉稳有度,但他也才只有十九岁,算得上是个大孩子,真心笑起来尤为清澈明朗,狭长的丹凤眼会在眼角弯下小小的弧度,只觉暖融融的惬意。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又急着要走,拍拍她脑袋,柔声道:“我这回还不得闲,前院还有人等着,晚些等着你的酒。”
甜酿忙忙摆手:“哥哥自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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