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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墨了,”
明濯拽住洛胥的前襟,“你得先去喝光明水——”
剑气如虹,花轿瞬间散架了,两个人在红绸花缎间滚作一团。
雨丝飞落,洛胥推开身上杂乱的红绸:“白天喝过的水不算数?”
“不算数,”
明濯说,“不然刚在轿子里那么挤,我的灵能早该有反应了。”
这句话暴露太多东西,原来明濯只要触碰他就能借灵,可惜洛胥来不及问别的,因为林长鸣的剑已经刺到了跟前。
明濯一脚踩住花轿的断木板,让它凌空翻起来,挡住这一击,然而林长鸣的剑势不可挡,断木板立刻就破开了。
“如意郎,”
林长鸣剑势不减,继续刺向明濯,“你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洛胥抖开红绸,缠住林长鸣的剑,用力一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林长鸣,你要杀你师父吗?”
林长鸣这把剑削铁如泥,红绸缠绕在上面,不足片刻就寸寸断开了。
他停下攻势,语气沉痛:“师父,你受祂蒙蔽,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我不是林长鸣,我是——”
雨滴落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忘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我是你的大弟子……我不是什么林长鸣。
林长鸣是谁?师父,林长鸣是谁?”
“林长鸣是我,我就是林长鸣,”
明濯趁机退后,观察着林长鸣的神色,“今日如意郎娶江郎君,就是林长鸣娶江临斋。”
林长鸣如遭重击:“你不能……林长鸣不能娶江临斋!”
明濯说:“怎么不能?”
林长鸣面色惨白,他双目漆黑,在夜色中犹如兜着张鬼画皮的行尸走肉,竟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受他的影响,周围的景致开始发生变化,原本乌黑的夜色中忽然游出无数火鱼灯笼。
这些火鱼灯笼如同绮丽璀璨的流火,在雨夜间破开阴云,布满整片天空。
凄清寂静的街道上眨眼间人满为患,破烂的花轿也神奇复原。
唢呐声再度响起,凭空冒出的送亲队挤开明濯和洛胥,喜婆喜眉笑眼,朝四周撒着纸钱,高声喊着:“送亲咯——”
这送亲队摇摇晃晃,经过林长鸣,往河神庙的方向去。
林长鸣嘴唇翕动,在纸钱翻飞中,颓然叫着:“师父。”
那花轿与他擦身,他伸出手,像是要抓窗帘。
一阵风吹过,窗帘飞扬起来,露出里面坐着的人。
那人身着喜服,半垂着脸,侧颜在火鱼灯光的映衬下神清骨秀。
“师父,”
林长鸣转过身,叫那人的名字,“江临斋……”
江临斋看也没看他一眼,专心垂着眸。
林长鸣丢了剑,失魂落魄地看着花轿,窗帘垂落,隔绝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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