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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还只是汴京的一角呢,其余的地方又该是何等的繁华。
牛车又驶入了小巷中。
但过了这小巷却又开阔起来,已经能看到东秀谢家高高伫立的粉墙,粉墙上也是张灯结彩,往来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搭棚试灶的彩棚结出去五丈长,穿行的仆妇们都身着红色比甲,十分喜气。
她们由牛车送着,从后门直至东秀谢家的后院。
待牛车停稳,几人才被仆妇扶着,牵着手从马车上下来。
谢昭宁入目便看到谢宛宁被谢明珊接住,她也穿得明艳俏丽,拉着谢宛宁的手笑着道:“祖母已经等了你们许久啦!
你们怎的才过来,我们正在里面烹茶吃点心呢,你烹茶的手艺是最好的,快随我去,大家都等着你露一手呢!”
谢宛宁笑得和善,这样宴席的场合,她是极受追捧的。
随后谢明珊自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谢昭宁,却是轻哼一声。
谢昭宁才懒得理会她。
随后又有更多的牛车进来,下来一些衣着样貌极精致的娘子。
一穿着褐色比甲的仆妇却站上前,笑道:“几位娘子都是咱们谢氏的本家娘子,随我这边来就是了。”
谢昭宁等便随着这仆妇往前走去。
东秀谢家与榆林谢家一般的宽敞,只是假石山水之间更见精致,穿过一道铺着水青石的宽阔甬道,到了东秀谢家的后花园中,此地更是开阔,以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分开,一侧是葳蕤的草木,接连着数道白桥。
另一侧是极宽阔的八卦亭,里头围围拥拥皆是女客,正将一头发花白,身着万字不断头纹杭绸褙子的老夫人围在其中,与她笑谈说话。
东秀谢家的大房如今在外,便是二房林氏、三房白氏陪在老太太身边待客。
谢明珊因是现在家中唯一的嫡女,看到老太太便扑了上去,在她怀里撒娇道:“祖母,我带着宛宁姐姐来了!
她烹茶的手艺最好了,一会儿请她点茶与您老人家喝,她还说一会儿要写字给您献寿呢!”
堂祖母余氏是个极和蔼的老太太,又极宠谢明珊,将她搂在怀里,笑呵呵地应下了。
此时谢昭宁等三姐妹上前给老太太见礼,老太太都一一笑着颔首,待她们都一样的的亲近。
但等她们行了礼,谢明珊却拉着谢宛宁坐到了老太太的近旁,要展示谢宛宁点茶的手艺了。
谢宛宁做了谢家十多年的嫡女,又自幼被谢煊教导得才艺颇通。
举凡汴京时下流行的东西,鲜少有她不会的,因此这样的宴席上,她总是这样被世家娘子们包围着,风头尽出。
这亦是为何,即便谢昭宁回来,也丝毫不影响谢宛宁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她着实优秀过人。
只留谢昭宁和谢芷宁,过来给林氏和白氏行礼,林氏是此前就见过的,她与姜氏坐在一起,两人说话甚是亲热。
白氏是三房媳妇,谢昭宁没什么印象,只见她长相秀致,神色却淡淡的,她们请安之后,便说有事起身离开了。
谢昭宁记得,这个白氏虽也出身书香门第,却与林
氏不和,和姜氏也并不交好,有些嫌弃姜氏是武将家的出身。
只见姜氏果然在她背后暗暗翻了个白眼,谢昭宁看着觉得好笑。
母亲自嫁到汴京,为避免旁人说她是武将家的出身,没得风度修养,不如书香人家出身的夫人,平日是很注意自己在外的言行谈吐的。
和各家夫人交往,也是收拾得体,绝不出错的。
唯独在这白氏身上不太容忍。
姜氏今晨一大早就来了,已是忙了一晌午了。
问了她来的路上可好之类的话,便有仆妇来请她去宴席上拿主意,只能匆匆告别,叫她和两个妹妹好生玩就是了,她今日怕是都来看不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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