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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能看他骑马簪花游街,为他而荣。
于是赵决便看到,他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兄长,竟难得笑出了声。
他便狐疑了,若非是密信,且君臣有别,实在是都忍不住想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叫皇兄笑得如此开怀。
其实他今日知道皇兄心里沉闷,所以来陪皇兄下棋逗乐,可是下了半天棋,也没见他这般笑过。
赵翊将信纸递还了回去,李继便问:“君上,旁的东西都已经放好,那掌柜也未起疑。
只是这只鹦鹉……”
赵翊便笑道:“先养着罢。”
李继得了信,又道:“君上,那今年金明池夺标赛,您可要御驾亲临观礼?顾大人、李大人等已将金明池邻水殿清理出来了,只等君上驾临了。”
赵翊道:“不必了,传令下去,就说我从今日起离京了。”
赵翊说完,随即手中棋子扣下,清脆一声响。
映衬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大雨,隔着雨幕遥遥传来的言官的议论声,竟透出些许肃穆的杀机来。
汴京城入夏,这般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晚,等着要参加金明池夺标赛的众世家郎君、娘子们都为此而忧愁。
生怕这雨下三天三夜不停歇,那便什么赛也没有了。
可次日雨骤初歇,日光和煦。
恰逢这般的好天气。
许多汴京大大小小的世家郎君、娘子们从家中倾巢而出,一路经御街、经州桥,再经宣秋门内大街,自顺天门而出前往金明池。
金明池夺标赛要下午才开局,她们便一路走走停停,或是在州桥买些胭脂水粉,或是在汴河吃些夏日的冰雪饮,等行至下午便也到了。
昭宁也早早与舅母坐上了马车从谢家出发,不过并未一路游玩,盛氏准备带她去看看姜家在崇明门大街新置办的宅子,正好便在去金明池的必经之路上。
一路上盛氏同她说:“昭宁,你母亲的事急不得,眼下还有四个月的期,你自己也放松些。
咱们这家里毕竟不是只有你撑着,你父亲也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找了,你哥哥将他能托的人也托了遍,姜家我更是早就吩咐下去了。
你今日便好生看看夺标赛,看看那些年轻郎君们,莫要去想旁的东西!”
谢昭宁笑着应下。
舅母说的的确如此,欲速则不达,她已吩咐下去,让新门瓦子周围熟悉地势和邻里的掌柜伙计们去找。
眼下为了让舅母和母亲放宽心,倒是的确该放松些。
她笑道挽了盛氏的手道:“
()昭昭知道,只等着去看看舅母的新宅子是如何气派!”
盛氏才放宽心笑笑,又旁敲侧击地问她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文的还是武的,胖的还是瘦的,官宦家的还是耕读世家的。
谢昭宁便是苦笑了,知道盛氏想再金明池夺标赛上替她相看。
她自己在婚嫁上并不算顺利,总还是因为是西平府回来,又曾做过诸多不好之事的缘故。
前世更是如此,到后来家中谢宛宁、谢芷宁都有许多人提亲,给谢宛宁提亲的甚至不乏公爵之后,但她却少有人提亲,那时候她也并不在意。
可赵瑾突然从汴京消失了,谢昭宁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慌了心神。
那时候闹出许多事,她已与家中决裂一般,只想着找一门亲事逃出生天去,是谁都可以。
舅舅便带回了同顺平郡王的亲事,说是早年前母亲无意间救了顺平郡王之母才定下的。
她那时候自是高兴,只觉得教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失了面子。
她不仅能嫁,还嫁了这样高的门第。
但直至前段时日,她曾问过母亲,可有这桩事情,母亲听了却甚是茫然,说是从未有过。
这让昭宁也觉得奇怪,若不是舅舅所说那般,这门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莫名其妙发生在她身上?她虽并不想再嫁了顺平郡王,却也实在是理不清当中的原因。
等昭宁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到了姜家新的宅邸外。
知道她们今日回来,姜家宅邸早已是大门打开,洒扫干净,门房垂手站在门口,等着迎她们进去。
盛氏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兴致勃勃地领她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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