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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阎罗面具的人冷笑道:“上次之事,不是你暗中先断了桥吗,恐怕彼此吧?”
谢昭宁心道你们二人谁也没做什么好事,现在藏得比谁都深,以后杀的比谁都狠,都是彼此彼此吧。
两人对话完却再度拼斗在一起,此时方才的盒子灯乍然崩开,竟还藏了许多人在当中,加入了拼杀的队伍之中。
这帮人竟比这两帮人拼杀得还要凶横,且竟是杀机无限的模样,连周围普通百姓都要杀。
一时间三拨人竟拼杀在了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盒子灯中藏着的篝火散落各处,有一火落在了面前的白象驮宝瓶的花灯上,那足有两人高的花灯一整个都是由纸和绢布扎成,落上篝火后瞬间就熊熊烧了起来。
这第三波人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他们和顾思鹤、赵瑾又有什么关系?谢昭宁也并不知道。
可如此一来,此地久留危险,刀剑无眼,何况沈先生还在边上,怎能让沈先生参与这等打打杀杀的事呢!
她转身对沈先生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不要紧张!”
她也不管沈先生是不是答应了,隔着衣袖拉他向前跑。
不光是她们,许多百姓、傩戏的舞者也都不演了,径直四下溃散,她拉着他跑得急促,也没有注意沈先生究竟是什么神态。
谢昭宁带着沈先生跑入方才来时的巷子,一转身,将所有的繁华和混乱抛诸脑后。
此时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半悬于天际,银白色的月光柔软地落在巷子里,落在两个人身上,落在起伏的屋檐上。
夜色中只
()余急促的呼吸,因急促奔跑而混乱的心跳,还有隔着衣袖,触到的他掌心的微热。
终于她听到身后之人,以温和低磁的声音说了第一句话:“这位姑娘,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毕竟是十多年未曾来过了,又是月色之下,昭宁正在找路,闻言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还在看呢!”
而两条巷子之隔,方才的打斗之地,谢昭宁此时看不到的,是无数禁军从巷子,从花灯中破出,手持长刀,朝着混乱的打斗包拢过去。
禁军出手如何训练有素,立刻控制了局面。
同时另有禁军包拢巷子两头,不准百姓再入内,整个游街的巷子都被水泄不通的禁军占据。
第三波出来的人中,有人见此场景惊疑道:“中计了,快走!”
他们立刻想跑,此时暗中却射出无数的箭矢,将他们的身体洞穿。
而那戴着青面獠牙面具之人见此,心里也暗道不好,怕是牵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纠缠中,立刻一纵身上了屋顶,竟几个回鹘之下不见了踪影。
戴黑色阎王面具的赵瑾如何肯罢休,立刻就要纵身上前追击,定要把这个几次三番同自己过不去的人拿下,此时禁军中有一留着胡须,穿锁子甲的将士连忙拦住他:“副指挥使,那人并非关键,你不必追击!”
赵瑾取下面具,露出俊美如水墨画般的面容,冷声道:“你们如何能知,此人身手谋略皆是极致,我也只是堪堪能挡,眼下还不知来路,若是不除,日后定是大患!”
将士又道:“可是副指挥使,君上有令,要你现在立刻进大相国寺待命!”
赵瑾听此,纵然不甘放跑此人,也只能忍气接了令,随即上了来人的马,纵马进了大相国寺之中。
……
而谢昭宁终于到了她想找之地,谢氏药行巷子后的一间小院附近,也是谢氏药行旁边的一处别院附近,她记得前世,沈先生就是住在此处的。
但是她毕竟现在还不能知道,若是径直说了,岂不是显得太过古怪。
因此她放开了沈先生的衣袖,此时月色之下,见他神色仍然平和,就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微有波动。
才笑道:“方才唐突先生了,只是刚才看着,觉得先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眼下定睛一看,才知道是我认错了。
还望先生勿要见怪!”
沈先生略微颔首,声音仍然柔和道:“无妨!
如此,便暂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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