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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母亲更关心她。
说不定甚至是暗中责备自己的——谢宛宁最擅长这等言语诱导之事了,她病的起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了谢明珊算计,算来算去,总是能算到谢昭宁头上。
谢宛宁越是病,就越是显得谢昭宁做过的事荒唐。
说得母亲再度迟疑于她。
从前她最痛心之处,不就是见母亲对谢宛宁好吗,她若是知道了,自然心里不好受,搞不好又要做出冲动之事,那便又闹得母亲不喜欢她了。
这便是谢宛宁惯用的招数,也是愚蠢如她向来会踩中的伎俩。
青坞和红螺她们也明白,也见过了各种她耍泼的姿态,知道会导致极不好的结果,所以她们才不想她去。
但她如今听到,几乎要笑出来。
这些憋屈,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年,所以从前忍耐的种种,愚蠢的种种,都要算计回来才是。
何况她心中正盘算想如何激怒她们,引她们出手,才能找到她们的破绽,将她们给揭开。
谢宛宁便这般送上门来了。
红螺见她不说话,就道:“反正夫人也说了不必去请安,娘子您的手伤又还没有好,咱们便在院子里玩,您前些日子不是说想种水仙吗,奴婢已经给您把种子要来了。”
青坞也跟着安慰她:“是啊,娘子您要是不想种花,咱们可以玩百索。
以前在西平府,您玩起百索就不停呢。
连都统大人叫您吃饭您也不会去!”
两人还像哄孩子那样哄她,睁着两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她,生怕她还生气。
谢昭宁却笑了笑,她道:“可是我也病了啊,总得让母亲知道才是。”
青坞和红螺一愣。
红螺说:“娘子,您可要三思啊!
不如奴婢们陪您去老夫人那里吧,奴婢们今晨炖了党参乌鸡汤,您可以给老夫人送去呢!”
青坞则问道:“娘子,您怎么了?”
看到谢昭宁脸色似乎的确比平日更苍白些,青坞立刻想伸手试试谢昭宁的额头。
谢昭宁却别开了脸道:“无妨,昨日在母亲处烫伤了手,又受了寒罢了,并不严重。”
又顿了顿:“总得去给母亲请安吧。
以前总是荒废请安,眼下应当每日都去才是。”
两个女使听到此,很是有些警惕,但还是好言相劝:“娘子,您切不可冲动,您身子又还没好,还是在家中修养吧!”
谢昭宁却只是道:“青坞,红螺,你们二人可相信我?”
两人自然都点点头。
谢昭宁就继续说:“那便听我的吧。
党参乌鸡汤已经炖好了是不是?”
青坞道:“熬得浓浓的,娘子可要现在喝?”
谢昭宁笑道:“装起来吧,给祖母送一份过去,再给我备一份,我们给母亲送过去。
今日是药行算账目的日子,母亲即便陪了二妹妹一晚,也要处理药行之事,想必甚是辛苦。”
红螺和青坞并不明白谢昭宁的意思,但既然娘子吩咐了,她们自然照做。
青坞飞快地给谢昭宁梳好发髻。
红螺则亲自去了小厨房,敦促厨房的人把乌鸡汤装好。
谢昭宁垂下头,手轻轻地抚上妆台上那些华丽而又冰凉的珠翠,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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