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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她感觉他的手指贱兮兮地刮在她后腰上:“还是我好吧?”
她心生促狭,无声地鼓了下嘴。
他又道:“夸夸我啊。”
她还是没开口,苏曜的手指还在闲闲地惹她,心绪微动,眸光忽而一凛。
他忽而发觉,她好似从来都没夸过他。
一句都没有过。
他心生不满,扯了下嘴角,坐起来揽住她:“夸我。”
“……”
顾燕时愣住,费解地看了他半晌,觉得他在胡闹。
她心下原就烦着,只觉朝臣们这样闹下去不是个事,一时没什么心思与他逗趣,见他盯着她不依不饶,就站起身默不作声地走了。
“哎母妃——”
苏曜尾音拖长,视线跟着她飘至门口,见她出去了才不得不收回来。
他不满地躺回床上。
不肯夸他,她倒还生气了!
呵,抠门。
慈敬殿,太后晨起用过早膳就又睡了半晌,醒来头脑有些昏胀。
孙嬷嬷入了殿,为她按了半晌的太阳穴,听她问道:“可还有人?”
孙嬷嬷稍怔了一瞬,便意识到她想问什么,垂首:“太常寺丞姜文柏与大理寺主簿余绍元还在外头跪着。”
太后冷淡垂眸,思索片刻:“这两个都年轻,要跪就让他们跪吧。”
孙嬷嬷稍稍欠身,意有所指地提醒她:“姜文柏是姜太傅的本家侄子。”
太后轻笑:“他将这事在学子间闹得沸沸扬扬,对皇帝的口诛笔伐遍布两都。
若不是看在他是姜太傅的本家侄子的份上,哀家必要治他的罪。”
“朝臣们也是好心。”
孙嬷嬷轻劝了一句,“这种事情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的。”
太后却说:“若没有他们推波助澜,也传不出去。”
孙嬷嬷闻言垂首,不敢再言。
太后也不再多说,沉吟半晌,终是觉得该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她都在左右矛盾,一边觉得将错处尽数怪到静太妃头上,静太妃多少有些冤,一边心下却也清楚,此时此刻杀了静太妃是最简单的平息事态的方法。
日日都有朝臣跪在她殿外求她主持公道,她被扰得厌烦,也不是没动摇过。
但前思后想之后,到底还是算了。
一半是为了静太妃,另一半她自己也不太看得清楚。
“你去告诉皇帝。”
她思索着,顿了顿声,“就说哀家想去看看西湖,让他陪哀家去。”
“这个时候?”
孙嬷嬷微觉讶异,“太后,已很冷了,您此时出去奔波……”
“哀家看你是岁数大了,人也糊涂了。”
太后的目光清清冷冷地瞟过去,“又不是真为了看景。”
孙嬷嬷一滞,转而恍惚,忙朝太后一福,便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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