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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至凛没再管她,他的掌心还和过去一样热到发烫,冷静的扎针,取针,收针,滑过她总是寒凉的皮肤,她的皮肤本能颤栗。
他的眼神只盯着她的穴位,直到治疗结束,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从诊疗室出来,梁雾先穿了右手的羽绒服袖子,然后捂住右耳,跟刘建平说:“妈你跟我说句话试试。”
刘建平帮她捋着后面的衣服:“说啥?说你这羽绒服为啥不紧身,鼓鼓囊囊的透风?”
“这个治疗没用,左耳还是听不见。”
梁雾充耳不闻的下了结论。
刘建平:“你这问题不是一天形成的,你还想一天好?那你别说求医了,求佛都没用。
你刚去里面的时候我给你办好疗程了,你照着治,治不好再说。”
“?”
果然你也觉得中医治不好是吗?“妈你疗程买好了?”
中医院跟梁雾的咖啡店就隔了一个路口,从后门出来一脚油门儿就到了,刘建平一边解锁一边说:“买好了,我跟你爸说了,今年我俩晚点去南方过冬,先陪你做两个疗程看看效果。”
梁雾抠开车门:“不用……”
不等梁雾说完,刘建平又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汽车白色尾气和在冬风里零乱的梁雾。
天气渐冷,梁雾零乱不了太久,双手裹紧羽绒服,噔噔噔跑进店里。
步行街上连着三家店,从东边数第一家是花店,花店老板甄妮看见梁雾回来过来,拎了两束冬青过来串门儿:“怎么这个点儿才过来?”
梁雾脱了羽绒服,换上店里的浅棕色围裙从后厨小跑出来,急匆匆把店门关上,又跑回到收银台,哆哆嗦嗦地倚着暖气:“看病去了。”
甄妮踮脚,熟练地从收银台里掏出来一把剪子,捡了冬青的根儿:“去看耳朵了?”
“嗯,我妈带去的。”
甄妮依次把冬青插进透明花瓶里,抬眼问:“看到至凛了吗?”
“嗯。”
梁雾点头,回过暖,站直答说,“他给我施的针。”
甄妮摆弄着冬青,心不在焉说:“挺巧的。”
梁雾笑了:“巧什么?每周二去不都是他?”
聊天的缝隙,店里来了两个外卖单,各点了一杯摩卡,梁雾碎了咖啡豆,奶咖如雪花四散的清晨,绵密而有层次,沁入鼻腔。
甄妮往外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店,确认没人来,继续闲聊:“至凛有女朋友了吗?”
“我怎么知道。”
梁雾丢了防烫杯套和纸巾进牛皮纸袋,理所当然道,“我跟他没说上话。”
“也是,你俩也不怎么熟。”
甄妮为自己没能拉到一个得力情报员而惋惜了一秒,但她立刻原地复活,眉梢冲着西边的墙高挑,“但他跟那边那个应该是掰了,这一年他都没怎么过来这边。”
在这条步行街从东往西数的第三家,也就是咖啡店的隔壁,是一家奶茶店。
梁雾贴胶布的手顿了一下:“他俩真在一起过?”
“你以为呢?”
甄妮说,“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会儿吧,至凛天天往这跑。”
梁雾语气略质疑:“就这样你就推断是他俩在一起了?”
“那不然呢?”
甄妮的语气不容她置疑,反问道,“总不能是你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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