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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沙皇俄国主帅的营帐,阿列克谢亲王的这个帐篷显得简陋而朴实。
整个帐篷是用生牛皮和毡布搭成的;帐篷内,只有一张橡木桌子和几张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扎莫什耶、波里内等斯摩棱斯克四周各个重要的村子都被标了红;在帐篷的四个角落,分别有四支烛台,烛台呈三叉戟型,也是最普通的铁制。
显然虽有亲王之尊,可阿列克谢·罗曼诺夫亲王并不是养尊处优、尸位素餐之辈。
“两位坐吧,我们都明白:战争期间一切从简。
我在切尔克斯克和鞑靼人作战的时候,连帐篷都没有,晚上就是靠着马鞍睡觉的。”
阿列克谢对两位哥萨克首领说道。
亲王的语气虽然冷漠,却没有了愤怒。
显然,只一会儿这位亲王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包洪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两人对视了一眼,默想道。
橡木桌子很长,可两人还是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阿列克谢亲王的对面,以示哥萨克和沙皇俄国是盟友般平等的关系,自己并不是阿列克谢的下属。
这可算是包洪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第二次打阿列克谢亲王的脸了。
亲王的脸面抽搐了几下,可很快恢复如常。
“两位首领还没吃饭吧。”
阿列克谢问道。
然后不等包洪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说话,便扬起熊掌般的大手,拍了三拍。
马上,那位一直在外的使者便进帐来。
“叶利谢伊,两位使者还没吃早饭呢,你去拿些食物来。”
阿列克谢亲王使了个眼『色』说道。
待叶利谢伊退下后,阿列克谢亲王又说道:“叶利谢伊是我的副官,他家族在梁赞是个有名望的大家族,他也是个机灵的家伙。”
显然,这是一句闲话。
于是包洪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亲王聊了起来。
不过,双方都在努力维护着本方的面子,希望压倒对方,三句里面倒有两句夹枪带棒。
这双方能坐到一起,直到叶利谢伊将餐食拿上来,也是个奇迹。
叶利谢伊将食物放在了桌上,食物只有一样便是全鹅,这只鹅外面涂了厚厚的一层蜂蜜,看起来黄灿灿的。
阿列克谢亲王做了一个“请”
的姿势,邀请两人进餐。
包洪站起身,拿起餐盘上的刀扬身在鹅腿上割了一块。
一股血水从鹅身的切面上渗了出来——这竟是一只生鹅。
包洪抬起头,正看见阿列克谢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
显然,这是亲王故意的。
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也看见了鹅肉渗出的血水,这位哥萨克首领愤怒地站起了身子对阿列克谢亲王怒目而视。
见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阿列克谢也站起了身,他拿起自己身前的餐刀,也割下鹅的一条腿,亲王狠狠地咬下一块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见阿列克谢这番举动,包洪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生『性』不羁、无拘无束的哥萨克首领当然不会让人小看了,他拿起那只鹅腿也啃了起来。
不一会一只鹅便下了肚,包洪示威似地抹了抹唇边的鹅血。
“好汉子,好汉子。”
包洪的这番举动,显然很和阿列克谢的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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