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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胜镇三面环山,以前出入不便,很少有人到访,直到元保十年,天命司凿通道路,才使这里有走盐人出没。
他们三人一骨刚到附近,就看见十几辆马车聚在道旁,有一群走盐人正在搭伙做饭。
安奴窘迫道:“这么多人,我若是直接走过去,会不会吓到他们?”
他刚刚跳起来追人,把那白发翁吓了个仰倒,若非江濯快如闪电,老人家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安奴见自己吓到人,更不敢乱跑,此刻裹着一身皮袍子,把脑袋也紧紧罩住,生怕被人瞧见脸。
江濯说:“你一会儿装作傀儡好了,这些走盐人见多识广,必不会盯着你看。”
洛胥看着那群走盐人:“天命司封死了镇子,他们为什么还要聚在这里?”
江濯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小师妹,她常和走盐人打交道,想必更清楚内情。”
天南星比江濯和大师姐更令人省心,因此如有什么秘宝、秘符不能借飞送令寄出,时意君就会交给她送。
她每次下山,都会搭走盐人的马车,确实更了解一些,便道:“他们聚在这里,其实是为了一个‘义’字。”
洛胥说:“义?”
天南星指向来路:“他们走南闯北,能在宗族门派间畅通无阻,靠的正是这个‘义’字。
依照他们的规矩,队伍里只要有一个人出事,那么其余人都要拔刀相助。”
江濯道:“这么说,天命司果然扣押了那个走盐人,所以他们才会聚集在这里,想问天命司要个说法?”
天南星说:“八九不离十,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等我去问一问。”
她系好剑,招呼安奴一起走。
安奴为了更像傀儡,同手同脚的,跟着她到走盐人面前。
那群人刚看到安奴,是有些惊奇,天南星似是解释了一番,他们便都围着安奴啧啧称奇。
安奴任由他们打量,把皮袍子越拉越紧,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仅从背影中也能看出些窘相来。
江濯忍俊不禁:“你猜他们在说什么?我猜他们一定在说安兄很瘦,很高,很不一般。”
洛胥道:“你猜对了。”
江濯觉得奇妙:“你又没有听见,怎么知道我猜对了?”
洛胥扶着木箱:“我虽然没有听见,但我能看见。”
江濯偏了头,靠近他一些,从他的位置看过去,果真能看见几个走盐人的正脸,这才憬然有悟:“原来你能读唇语。”
洛胥说:“只能读懂一点,他们又说什么了?”
江濯道:“他们说‘少见’。”
洛胥说:“嗯?”
江濯解释:“很少有人会选择操控白骨,因为骨头易碎,还难以携带,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驭鬼。”
他说到这里,看安奴手足无措的模样,又笑起来:“我刚刚没想到这一茬,倒害得安兄为难了。”
洛胥继续问:“还说什么?”
江濯道:“我看看……嗯,现在在说
天命司,提到了‘稷官’。
看来弥城的那个稷官也来了,又说什么‘封镇’、‘死人’,应该是在跟小师妹讲述镇子里发生的事。”
打头儿的那个走盐人神色激动,话越说越快,江濯渐渐看不懂了。
洛胥说:“别的人呢?”
江濯奇道:“你今日怎么……”
怎么如此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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