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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一片,这跟昨日白栖岭离开时夜色不一样,风呼呼地刮,吹得人脸生疼。
霍言山没有马,两个人必须徒步而行。
花儿直觉有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们,警惕到:“好像有狼。
待会儿把咱俩吃了。”
霍言山拍拍腰间的武器:“我会护着你,放心。”
看着霍言山,他拿下面罩,脸上那道刀疤已开始结痂,没有伤的地方依稀能看出曾有的俊朗模样。
再看他的手,手心满是茧,在火堆前烤着。
花儿觉着有些话她必须问清楚,不然她心里总在惦记着。
“霍言山,你真叫霍言山吗?”
花儿问他。
“不然呢?”
“那霍言山与霍灵山有什么关系呢?”
花儿又问。
霍言山似乎对这问题不意外,隔着篝火看着花儿。
这个姑娘没有一点姑娘的样子,单薄的身体缩在衣服里,脸冻得皴红。
她看起来胆小,但救人的时候有胆魄;时而装愚钝,但头脑十分清醒。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山匪对吗?”
霍言山问她:“你上次就问过了,我给你看了,我没有霍灵山匪的印记。”
“那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
花儿蹙眉道:“好些事我原本想不通,但这些日子在外头看了一些亦想了一些,打我救你那一日起,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
我就直接问你好了:你可拿了白二爷什么东西?”
霍言山闻言笑了,他摊开手臂让花儿去搜他身:“你来搜,看看能从我身上搜出什么来。”
“不,白二爷要找的不是小东西。”
“白二爷究竟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
花儿不再讲话,别人虚虚实实,她实在看不懂,索性就不再介入。
而那霍言山,似乎极信任她,躺在一边,嘴里叼着一根枯草。
拍拍地面,示意花儿也躺过去:“看星星。”
见花儿不动,又道:“你不用怕我。
我就算是坏人,但不至于害你。”
“那你究竟为何来找我呢?你应当是知晓我只是个跑腿的奴才,简直一无是处的。”
“花儿,我知道。
我原本可以继续赶路不来找你,但我还是决意来看一眼我的救命恩人,将她送回燕琢,让她远离一些是非。”
霍言人看起来很真挚,花儿想起对他掏心掏肺的那场对谈,就决定再信他一次。
慢慢挪过去,躺在他身边。
天上哪里有星星,不过是一轮不算亮的月亮。
但她没有戳穿他,而是闭上眼睛。
她连日跑了那么远,几回差点丢掉性命、几回死里逃生,此刻整个人丧失了斗志,只期望能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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