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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虺说:“咱哥俩个去办事,差点冻掉命根子!”
飞奴推了他一把:“别瞎说!
花儿好歹是女子。”
花儿没有心思听这些插科打诨,扯着他们衣袖子,声小而语急:“快走!”
“抄小路。”
“大路!”
“小路近。”
“大路安全!”
花儿步子急,适才那声惨叫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
三个人很快在雪夜中消失,身后两双森绿的眼盯着,盯了许久,转身亦消失在风雪里。
进门之时孙婆还在等她,见她浑身抖着,顺手扯下她的披风将她推进被窝里,再去生火给她烤衣服。
孙婆没问她打更是否疲累,见她的架势就知晓被吓跑了魂儿。
只是一个劲儿问她:“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花儿摇头:“掌着灯呢,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冷了。”
外面传来枯枝断裂落地的声音,花儿一个激灵从炕上连滚带爬到窗前,透过漏风的窗纸看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孙婆将她从窗前扯到火堆前,摸摸她额头:“你吓到了?”
“是那只野猫。”
“胡说,那只野猫在巷子里呆很久了,你不可能被她吓到。”
孙婆帮她顺顺头发,又捏捏她耳朵,嘴里念念有词,什么“妖魔鬼怪莫近身,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套奇怪的法事做完,花儿还真觉得回魂了。
裹着被子盘腿坐在木床上,把适才的事一五一十跟孙婆说了。
说着说着还给自己正名:孙女儿是真没怕,当时还想跟个猢狲拼命呢!
眼睛一瞪,又道:敲不死这腌臜玩意儿!
“有什么可拼命的?遇事就跑,不然那些个东西饶是你身强力壮亦是打不过的!
更遑论人家都会些江湖把式,你还在攒劲儿,人家已经一个掌风劈死你。”
孙婆吓唬花儿,怕这缺心眼的女娃放不下前一晚的事,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往后少去茶楼外头听说书的胡诌那些江湖故事,忒害人!”
花儿尚在襁褓之中,父母就死了,孙婆无儿无女,就抱她到自己身边养着。
整日饥着饿着,那花儿年十四了,还是瘦小伶仃一个人,孙婆屡屡为此落泪,旁人安慰她:好歹是拉扯大了呢!
这些年没有太平日子,能把人拉扯大已是十分不易。
这花儿的性子倒不像一个孤女,整日里笑盈盈,鬼点子也多,只有一样,骨头硬嘴黑,一般人都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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