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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马车上时,陆姨母还说,街上人多千万不要跟错人走散了,她那会心里就在想,就算玉姐姐戴着面纱不说话,她也能一眼认出他来,绝对不会认错人也不会同她走散的。
除了娘亲外,她最喜欢的就是玉姐姐了,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她看得入了神,就听头顶传来那不耐的声音:“还不吃。”
姜幼宜这才想起正事,举着少了半边翅膀的糖画,试探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麦芽糖的甜味瞬间就在唇齿间化开。
她没上过街,往常吃的也都是糕点糖块,与糖画的口感全然不同,刚熬出来的麦芽糖还带着浓郁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又舔了一口。
实在是太幸福了!
沈珏撑着手臂,撇开头等了小半刻,也没听她的声音小下去,说来也是奇怪,周围充斥着吵杂的声响,而她吃糖画的动静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应当早就被盖过去了。
可不知为何,她的半点声响,他都听得一清一楚。
她每舔一下糖画,便犹如一根羽毛,在他心口轻轻挠过。
沈珏的手掌抵在墙壁上,缓慢捏成拳,他的呼吸渐渐有些重,就连夜风仿佛也带着热气,叫人愈发躁动。
他又等了一会,才不耐地低头,“这么点东西,你要吃一年?”
小姑娘也恰好抬起头,糖画已经被吃了大半,金黄的糖浆将她的唇瓣润湿,嘴角还沾着一点小小的糖碎,他不受控地滚了下喉结。
这一刻,他无比认同嬷嬷们的教导,大家闺秀还是该好好待在闺阁里,莫要到处乱跑的好!
偏生她完全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还歪了歪脑袋,将手中的糖画往他那递了递:“玉姐姐也要吃嘛?”
吃?
“脏死了,谁要。”
沈珏目光微滞,蓦地抬手,将她帽子上的轻纱放下,瞬间将她笼在了里面。
“!
!
糖!
都沾到帽子上了!”
姜幼宜嘟着嘴,好不容易才把黏在帷帽上的糖画给扯下来,这肯定是不能吃了,只好依依不舍地丢了。
再往后的一路她就带了点小情绪,看着走在前面的宽厚背影,扮了个鬼脸,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嫌弃她吃过的糖画脏也就算了,不吃就不吃!
把好好的糖给毁了是做什么嘛!
沈珏虽然都没回过头,但衣袖一直被抓着,能确认人没有走丢。
且他像是后头还长了双眼睛般,她一扮鬼脸,他便扯着嘴角,勾出个浅浅的笑意。
见她这回是真的气着了,从方才起就没与他说过一句话,少了那叽叽喳喳的声音竟还有些不习惯。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走到了州桥桥头,过了这个桥便是夜市的尽头了。
她们的马车也是早就吩咐好的,从那头驶到这边候着。
禾月等人手中提的东西实在太多,在等糖画时,姜幼宜就让她们去马车上放东西,顺便就在车上等她们,免得人多走散了。
此处明显摊子少了,人流到附近也开始折返或是出去了,唯有两旁还有零散几个馄饨、甜水摊子,冒着袅袅的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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