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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阿勒略略掀开眼皮,像是捕捉到了某个令他愉悦的词,
“北境王都要让三分……”
索檀以为他不信,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那可是靖难平乱,一战封疆,率军南下拥立新君的北境王呐!”
语毕,船篷的两人齐齐回头看他。
“……”
阿勒虚弱地喘了两口气,想把这成事不足的小子踹下船。
索檀受了几道注视,脖颈拔凉,讪讪笑两声:“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各,各位吃着呢。”
说话时,那柔亮的乌发牵动他目光,先前背身的姑娘挪了个位置。
港口海气重,早夏的夜还带凉,空中一捧晚香,天边两道薄云,她脸颊笼着月光,润得玉瓷一样,好奇地看过来,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呀。”
索檀轻轻一声。
这姑娘生得真招人疼,鲜眉亮眼,白白净净的,不说多么国色天香,但实在是毫无攻击性的一张脸,天真无害,好似浑身上下都找不出半个心眼儿。
索檀小声嘀咕,“她有梨涡呢。”
“呆子。”
龙可羡看了看,视线很快被送上来的油纸包吸引,她刷啦一下撕开油纸,认认真真用刀柄把饼敲成大小均匀的片儿,饼子贴在瓮里,瓮底堆着炭,拿出来时烫手,一口下去全是香脆。
不多会儿,龙可羡就吃掉了一整块饼,两包糖块,三卷肉干,此刻手臂挎着一只竹筐,往嘴里一颗一颗丢果子吃,盯着岸上的炙鹿肉开始放空。
索檀:“……”
后背突然抵上一枚铁镖,锋利的一端已经割破粗布衣裳,再进一毫便要刺破他的皮肉,昭示着索檀正在消耗坏胚为数不多的耐心。
索檀一个激灵,坐得板正,手指在船板上摆放的物件一划而过:“二位贵人瞧瞧不?都是别家没有的紧俏货,南边来的海珠,犀角岛上的香料,嘿!
连元箴六十八年的丘兰酒我都有。”
他语速快,蹦豆子似的往外跳字眼儿,一副老于世道的当家掌柜模样。
然后拽着阿勒手腕间的发带往前一扯:“还卖他!”
“这倒稀奇。”
余蔚拨弄着指尖的蔻丹,往外挪了挪位,就着船上悬挂的风灯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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