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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翁……姜翁!”
里正兴奋的从村外跑来,跨过姜家的篱笆,激动的鞋子都掉了一只。
他顾不上捡起,对听到呼喊从房内出来的姜老头道:“仙人……救你家孩子的那位仙人又出现了!
昨日有大鼍袭船……又有仙人出手,一指降服。”
“传说仙人还提起咱们村的大梅树,说起自己曾在此斩妖!”
姜老头忙道:“里正,你这消息可真?”
“这是我在衙门当差的侄子亲口跟我说的,那还能有假?你快与我一起去镇上,拜谢仙人,也许能续上这段缘分,为你那小孙儿增添一些福缘不是?”
姜翁连忙换上衣服道:“拜谢仙人,自然是要得。
但老朽是真心感激仙人救我孙儿……至于什么福缘的,平平安安长大就是福……救命之恩,总是要带着孙子叩拜一次,免得人家说我们村人不懂礼数,天大恩德也当做看不见。”
他叨叨絮絮的说着,显然心中并未像表现的那么平静,系扣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姜翁抱来孙子,对他道:“今天带你去给救你的仙人爷爷磕头,你可不许再胡闹。”
那孩子乖巧出的点头道:“我晓得的啦!”
三阳村的人,早在里正大声呼喊的时候就被惊动了。
看到姜翁带着孙子穿上新衣走出门,左邻右舍都抱着菜篮子,捧着箩筐站在院中对姜翁道:“姜翁,出门啊!
是去镇上吗?”
姜翁并不理会这些长舌妇的试探,他领着孙子从村中穿过,不一会就有十几个村民穿着新衣跟着他,有的是想去看个热闹,有的则是抱着见见神仙,沾沾福气的想法,还有的是想发财求子……
姜翁知道这些好事者犹如牛皮癣一样,甩是甩不掉的,只能叫里正领着他们,免得到时候乱糟糟的,没有礼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焦埠镇而去,沿途有人好奇问了缘故,听到去拜谢神仙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也得跟上,所以一路上队伍非但没有掉队的,反而越来越庞大。
甄道人此时受着韦泰平的拜师礼,在当地头面人物的见证下,焦埠镇码头处披红挂彩,甄道人在众人的拥簇中,来到当日降鼍之处,那大鼍是一只从头到尾约有八丈长的巨鳄,在河中犹如一艘小船一样,鳄吻之上系着一根绳索,接在一杆黑幡之上。
鳄鼍看到甄道人到来,腹部在水中发出雷鸣一般的鼓声。
这鼍龙本就是甄道人收服的灵兽,看到主人来了,自然摆出降服之态,惹得看客们一阵振奋大声喧哗,还有胆大的水手从旁边的船上跳到鼍龙的背上,用手摸了一把背甲,河岸上登时传出阵阵欢呼。
许是有人站在背上不舒服,鳄鼍稍微摆动了一下身子,上面的年轻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又仓惶跳回河中,朝着船上游去,顿时又惹来了众人的嘲笑。
那甄道人能降服这等凶物,叫旁观者亢奋震撼之情难以自持。
鼍龙帮的帮主带着一众手下奉承道:“仙长一指降服这作乱的鼍龙,当真是神通广大,惭愧啊!
本帮虽然号称鼍龙,但每年被鼍龙吞吃的帮中弟子,没有一百,也有数十,鼍龙为祸九真郡多年,向来凶狠可怕!
当年朝中大儒来本郡为郡守之时,还曾写过《祭鳄鱼文》,呵斥此恶神不得为患。”
“未想到大儒呵斥不得的鳄鱼,却被仙长轻易降服了!”
“本帮初代帮主以此凶恶神物为名,就是希望帮中弟子,如鼍龙一般被它们视为同类,不再加害。”
“谁知道……这鼍龙以同类相食,并不忌讳这些。”
鼍龙帮帮主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惹人发笑。
那些同为江湖帮派的会首,堂主们则在暗中不屑撇嘴,鼍龙帮以鼍龙为名是为了欺骗鳄鱼,不被加害……骗鬼呢!
鼍龙帮说的是此帮作风凶残,犹如鼍龙捕食一般,帮中弟子觉得鳄鼍的凶气很是配得上自己,才起了这个名字。
现在才在仙师高人面前来装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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