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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怎么做?”
格罗索问。
“‘它’就在那些恶心的遗族里……”
贝当从齿缝间挤出气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把它找回来!”
所以问题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格罗索知道贝当暂时给不了更好的方案,现在连他在内6个具名佣兵,两个位阶不明的法师,还有十几个普通佣兵待在附近,贝当的身份既然是“那位大人”
的麾下管事,法术实力想必也不会太差,而那些异族人经过确认,确实没有一个法师。
换一种方式未必不能完成这次任务……但这种事显然不是由他这个佣兵决定的,不安感挥之不去,格罗索忍住心底的焦躁,没有法师和奥术师,还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
然后格罗索再次看到了那头色彩鲜明的彩发,作为一个探子,这个男人的外表显然过度突出。
而现在这人正从对面的林间退出来,他身着的深黑制服看不出什么伤情,但从比追击他的跳鼠波布兰还灵活的动作来看,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些废渣佣兵居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比想象的更强,然而他已经被逼得暴露在捕猎者的视野中,那么离彻底结束也没有多远了。
格罗索看到潜伏的佣兵朝他举起了弩机,跳鼠波布兰也大步追了上去,一剑砍向那个手无寸铁的彩发男子,对方侧身躲过,然后抓住跳鼠的手腕,格罗索皱眉看着他们开始搏斗,此时从对面的林间又慢慢退出了几个人。
背对着和对手扭打在一起的跳鼠,一步步退到大路上的几名佣兵完全是如临大敌的态势,游蛇,狂狼,恶刃,这三名具名佣兵在联手的情况下连主动出击都不敢,能够如此压迫他们的对手稍后出现在了山坡众人的视野中。
贝当绷紧了脸,“……遗族人?”
和那个彩发男子同样的黑色制服,如同夜之行者的青年步伐沉稳地走了出来,他握在身侧的那柄长剑看起来有些纤细,却弥漫着在这个距离也令人感到入骨寒意的杀气,游蛇数人再度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的跳鼠已经被那彩发男子扼住了喉咙,同处一地的佣兵却完全没有支援他的余裕。
在跳鼠被扼死之前,隐藏在这一侧山地上的佣兵朝彩发男子射出了3支弩箭,恶刃也出手了。
他一个箭步举剑刺向对手,同时一个黑影从遗族青年背后闪出,影行者罗伦·马德兰挥出了匕首。
跳鼠此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射向彩发男子的短箭一支落空,一支被躲开,一支刺中了跳鼠的大腿。
喀嚓,山坡上的格罗索不能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跳鼠的喉骨破裂声,或者这个细微的声响只是他脚下被碾断的断枝。
被偷袭的黑发青年连头也没回,即将被影行者刺中之时他让了半步,罗伦刺空,匕首径直从对手抬起的手臂下穿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手已经侧身横肘向后,影行者的胸口被击中后凹陷了下去,吐着血整个人向后摔飞,几乎就在同时,恶刃握剑的那只手也从他的胳膊上掉了下来。
格罗索抽了一口冷气,黑发青年又向前走出一步,他这次出手的速度足够山坡上下的人看见整个过程,银色的单边利刃轻易楔入皮肤,仿佛人类那坚硬的颈骨并不存在,那人平平一剑横过,连惨叫都来不及,恶刃的头颅就离开了他的身体。
还残留着惊骇表情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从脖腔射出的鲜血喷向天空,然后淋淋沥沥落在白色的雪地上,黑发的青年穿过这片血雨,剑尖微垂,锋刃如雪。
剩下的两名佣兵像是僵住了一样,格罗索看得见他们的恐惧,如同看见自己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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