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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此事,施茂看向韩文谦,问道:“你刚刚不是叫人去下注了么,押的哪支队?”
韩文谦道:“当然是龙盛队。”
这支龙舟队连赢了三年,实力是总所周知的。
施茂又看向赵显。
赵显摇头道:“我没押。”
施茂睁大眼睛,“你俩就没一个压排云队的?那可是我派人去南边找来的好手,个个矫健无比!”
赵显是将门之后,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从南边找来的人水性好是不假,但北地的龙舟尺寸和南边的不同,他们的身材不如北地的划手高大健壮,在龙舟上站立不稳,发不了力,如何划得动龙舟?”
听到这儿,施茂反而气定神闲了,这些事不用听赵显说,在排云队头一次试水时他就知道了,更有甚者在龙舟提速时,还有划手因站立不稳掉进水里的,那些天他愁得直掉头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把人请来的,还指望在龙舟赛上一鸣惊人,哪知个个成旱鸭子了。
韩文谦瞅着施茂的神色,“短短几日,难不成还能化腐朽为神奇?”
施茂道:“怎么不能,没看到排云队都取得御前竞渡的资格了吗?”
韩文谦和赵显都沉默了,韩文谦觉得定然是施茂在其中用了些手段,赵显则认为那或许是次意外。
施茂被气个仰倒,甩开洒金折扇兀自扇个不停,对李澈说道:“你看看他们,竟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
李澈搁下茶碗,浅淡地笑了一下,让六安拿了张银票给邓世荣,是张面额为一千两的票子。
邓世荣接过来,看了一眼道:“不知公子要押哪支龙舟队?”
李澈声音清朗,不紧不慢地道:“押排云队夺得魁首。”
不说其他人,就是施茂都惊了一下,他有信心排云队能进前五或前三,但魁首就不好说了,倒不是没想法,而是不敢想。
如今听了李澈这句话,施茂才知道他那支排云队竟然还有夺魁的希望,一时间信心大增,他哈哈一笑,看了看韩文谦和赵显,“若是排云队夺得魁首,晚上你二人请客。”
请客倒是小事,韩文谦在施茂和李澈之间扫了两眼,不知道他俩搞什么名堂,但施茂那支排云队他是见过的,实在不像夺魁的样子,因此便跟他们赌了。
楼上楼下隔着五层楼,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萧时善以前只是从外头经过,好奇地张望过几眼,但没有真正走进来过,更不知道原来还有文赌和武赌之分。
贾六解释道:“萃雅茶居这地儿的文赌和武赌跟别处不同,因这里来往的贵客多,文赌就是给他们找乐子的,武赌就随意了点,直接押注就成。”
萧时善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找乐子的,因此听了这话,她毫不犹豫地划掉了文赌这一选择。
正要往左边的武赌场子里走,又听贾六说道:“公子,小的建议您还是选文赌。
武赌那边的赔率低,您从那边押注顶多就是一赔三,但文赌是一赔二十。”
萧时善当即顿住脚步,“文赌怎么赌?”
这差得也太多了。
“文赌是由萃雅茶居出三道题,只要连通三关,就能被请到楼上的雅间入座,茶水吃食全部免费,不仅有专门的人帮着下注,还是一赔二十,反正就是让你舒舒服服地赢钱。
不过每年文赌出的题都不一样,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稀奇古怪的啥都有,上一年有个题是让人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写出一首应景的诗,您听听这得能识字会写诗的人才成,咱上哪儿会那玩意儿去。”
一听一赔二十,谁能不心动,众人一股脑儿地围了过去,可真正能通关的人寥寥无几,这就是给那些贵客们消遣玩乐的,划出文赌武赌,实际上就将赌客们分成了两波,哪波人的钱都没少赚。
萧时善疑惑地问道:“要是不能过关就不能上楼押注?”
门口人声嘈杂,贾六凑近了些,伸出一根手指道:“能,不过得花银子,一百两登一层楼。”
张亨皱起眉头,拉着贾六的衣领把他拉远了些,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萧时善感叹这地处可真是个销金窟,她一百两银子的赌资竟然只能登上一层楼。
左边的武赌场子人声鼎沸,挤挤攘攘,右边的文赌场子则要清静许多,萧时善私心里更倾向文赌,但写诗作画什么的也不是她所擅长的。
想了一下,萧时善还是往右手边迈出了步子,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妨去试试文赌,不行再往武赌场子里押注也不晚。
贾六和张亨见她往文赌场子里走,立刻跟了上去。
在贾六看来,她铁了心要押排云队就甭想赢钱的事了,把她带到文赌场子那边玩一玩,玩得高兴点,到时候就不觉得银子扔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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