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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散宴,顾昀析就自上座消失,走得干脆利索,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加一个字。
他一走,尤延和财神就动了。
尤延勾着眼笑,丢了手中的酒盏,长刀带着飒风,力道万钧地朝云烨等人劈下。
云存早料到他要发疯,宽袖一挥,无形的屏障将天族众人罩了进去。
那边打得不可开交,这边财神气得七窍生烟。
他长得可爱,所以哪怕现在怒气冲冲,那也还是个可爱的萝卜丁丁头,平时不怎么觉得,现在身高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
他冲上来,只能抱住余瑶的一条腿干嚎。
“——我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
你脑袋进水了吗你献什么不好你献我的宝船!
你告诉我我以后出行用什么,帝子同款宝船吗?!
我掐死你得了!”
这一幕太魔性,余瑶抽着嘴角别开头,好声好气地跟他打商量:“你能不能先把手撒开。”
“不撒,我掐死你一了百了!”
财神心火难消。
“你掐腿能把我掐死,那也是一种本事。”
余瑶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想想,这礼的确是献上去了,那帝子也不一定会用啊。”
末了,她伸手摸了摸财神头上两个揪揪,难得温柔一回:“乖,别嚎了,咱们去那边看看,尤延可别一时兴起把人给杀了。”
“余瑶。”
财神幽幽问:“你这是哄妈还是哄儿子?”
余瑶抽了抽嘴角,好歹憋住了笑,拉着财神挤到了琴灵身边。
与此同时,蓬莱首山上,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边,顾昀析倚在一棵长歪的小树上,轻飘飘的纸片人一样,黑衣墨发,瞳色深深,妖异又慵懒。
“你这草屋,还没被风吹垮?”
他斜眼一瞥,语调懒洋洋,带着些玩世不恭的轻嗤意味。
扶桑苦笑着按了按眉心,那只火红的小雀不知从何处飞来,昂着脑袋站在他的掌心上,偏头啾了两声,他一袭白衫,声音温润:“怎么都不盼我点好,一个两个的,尽想着我这屋什么时候倒。”
顾昀析闻言,一晒,不以为意。
扶桑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看到打得不可开交的云存与尤延,又看了眼旁边隐隐对峙的天族来客和伏辰等人,问:“帝子觉得,今日这场争斗,谁赢谁输?”
顾昀析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笑,眼瞳中妖异之色霎时间盛到极致,“问这种问题,你是觉得尤延近万年修为修到狗身上了,还是我的上霄剑已经沦落为一堆破铜烂铁了?”
扶桑一看,原来余瑶已将上霄剑递到了尤延的手中。
尤延本就位列神君,真要认真打起来,没几人能制得住,此刻将上霄剑一握,威力成倍增加,远非当日余瑶使出的半架子功夫可比。
抬手按灭一缕闪着寒光的剑气,扶桑由衷地赞叹一声:“上霄剑果真不凡。”
“无趣。”
顾昀析随意扫了一眼战局,而后半眯了眼,狭长的眼线一弯,似笑非笑,邪气横生:“打都打了,还想着留手,尤延这脑子,也是越长越歪。”
“这不能怪他。”
扶桑插话,“你一睡就是八千年,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顾昀析长睫如黑羽,沉沉地垂在眼皮下,也看不出喜怒来,就是无端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压迫感。
“余瑶三四千年前和天族三皇子云烨认识,许是觉得他人不错,性格也合适,三百年前就在一起了。
这红鸾星动,一动就一发不可收拾,偏云烨是个贼的,就前段日子,先骗着她来我这借扶桑果,眼看借不到就拍拍屁股,转头和锦鲤族圣女定了亲。”
“被看了这么大一笑话,瑶瑶那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忍得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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