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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不是在你屋里?”
“不见了!
是不是林姝拿走了?”
林母攒紧玉米给自己勇气,“那是你三姐。”
“娘!”
“你三姐她也拿不动啊。”
那缝纫机不但有主体,还有做的挡板那些呢。
孙晓红眼睛差点瞪出来,逼视着林母,“林跃和陆家大嫂一起抬回去的?”
“你锁着门,他们怎么抬?”
“林跃呢!
死哪里去了?”
林母蹙眉,“晓红,那是你男人,你咋能那么说他?”
孙晓红冷哼,“他是个男人吗?拿我的东西去贴乎他三姐?”
林母就一口咬定你锁着门,谁也没法拿。
孙晓红:“你是不是当我傻啊?他们把缝纫机搬出去从村里走,我一打听不就知道啦?”
林母不敢跟她对骂,只敢小声嘟囔:“那缝纫机本来就是你三姐的。”
孙晓红:“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算计我,欺负我,不想过了是吧?”
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狠狠地把林母正在搓玉米的簸箕给踢飞。
玉米和玉米粒扬了一地。
她力气太大,角度也太巧,一个玉米竖着蹦起来砸到林母脸上,登时给她打倒在地。
林母倒在地上的时候愣住了,她老实一辈子,虽然村里人会挤兑她占便宜,但是也没人敢打她啊?
她婆婆虽然说她,也没戳一指头啊。
她老头子更是一辈子疼她,没打她一下。
老了老了,倒被儿媳妇打。
“呜……”
林母哭起来。
她不哭她能干啥?她也没法跟儿媳妇解释缝纫机的事儿啊。
要是她不哭,孙晓红就得问她要缝纫机了。
林母遇事的第一解决办法就是逃避,好像有个无形的壳子给她罩着,提供些许的安全感,让她不用面对外面的暴风骤雨。
一开始她不敢放声哭,只敢抽泣,哭了又想起林姝的话,你不会打架你不会哭?
你大声哭!
撕心裂肺地哭!
林母本来还觉得闺女说得丢人,好好的她扯着嗓子哭多丢人呐。
这会儿又委屈又疼,她呜呜的哭就变成哇哇的哭,声音越来越大。
哭出来以后她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反正已经哭了已经丢人了,还怕什么更丢人?
她越哭越顺畅,越哭越大声,伤心欲绝,闻者落泪,真是把这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哇哇……”
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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