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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很轻,被她刻意放低,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待靠拢了些,男人身上那骇人的嗜血暴戾气息果然如洪水猛兽扑来。
可这其中,沈岁岁闻到了那更蛊动人心的冷檀香。
足足折磨了她多日的沉稳味道。
一切沉湎在这万籁俱寂中悄然酝酿,他的气息灌入肺腑,痒的她全身酥麻,又能将所有的燥热平息。
“九叔……”
软嫩唇瓣怯怯张阖,她试着确认,“您、您睡着了吗?”
窗外风吹叶落之声簌簌,然男人的回应仍是迟迟没出现。
沈岁岁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紧张胆怯,却又清楚的感受到什么在心底悄然而生。
一切痛苦的解药就在她面前。
萧韫庭睡着了,不会不知她来过这里,更不会知道她干了什么。
对,纵使他只手通天,雷霆风行,可也总有预料不到之事。
今夜之事,他永远不会知道。
尘封的恶念又出来了,沈岁岁心砰砰的跳,跳得她全身无力。
最后,到底是一切的礼仪和羞耻抛之脑后,她捏紧了手心,莹润的指节攥握得泛白,似在挣扎着什么。
许久过后,精疲力尽似的张开,缓缓探向了挂在腰带上随身携带之物。
——沉息香。
整个世界彻底的安静,静得能听见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心底深处一点一点涌出的所有不耻和卑劣。
寒夜月色泼地如水,平静如镜,少女一步一步向暗处移动的身姿映在金丝楠木地板上。
恐惧,紧张,渴望,怯懦。
尽数将她裹缠,雪嫩柔软的玉肤似因这些复杂的情愫浮上了浓浓粉绯,睫毛染了湿气急急扑朔着。
这段路很长,她也走了很长时间。
芙蓉雕镂熏炉咯噔微响,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沈岁岁颤着嫩白指节推开,将沉息香放了进去。
落下的一瞬,头脑里固守的礼义廉耻彻底掉进了深渊。
沈岁岁心狂跳得更厉害,薄汗晕染,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艰难咽了口气,贝齿咬着唇瓣,想要其不再颤抖。
可离睡熟的男人愈紧,她心便愈是要跳出膛腔,手脚也愈发的冰凉。
水雾氤氲的目光尽被视线中的阴翳攫取,如是,她便没看见那勾勒金丝的暗纹黑袍。
上等的绸缎似如流水从乌木鎏金贵妃榻侧铺泄。
小绣鞋无意踩了上去,愈显得莲足玲珑,似如其主人般的弱小。
沈岁岁察觉到了脚底下踩到了什么,娇咛一声连收回了脚。
此处是真的太暗了,与黑色融为一体的黑当真是辨不出分毫的。
细风自窗扉拂入,将燃烧的沉息香味袅袅散泛,很快,深瞄的居室便充斥着那股气息。
眼下当真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沈岁岁几乎病态的想,这并不是她想要做的,都是那怪病在逼她,将她逼成这样的。
涣散的眼眸盯着底下熟睡的男人,她深深吸了口气,扶着贵妃榻魅缩了下去,蹲在萧韫庭面前。
“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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