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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瞧着他局促的小模样,心里一乐,没想到道长害臊时这么可爱,当下也不为难他,便把帕子塞进他手里,“给,我再去换盆热水。”
又把干净的亵衣搁在枕头边,薛洋这才端着盆子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道长已经把自己清理完,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安安静静地靠在那里。
“这头发嘛也得洗洗,不然非得汗馊了不可,嗯……我可担心夜里会熏得睡不着觉!”
薛洋说的夸张,却一下把晓星尘逗笑了,“原来阿洋是嫌弃我了。”
“不嫌弃,不嫌弃,道长别嫌弃我才好呢,我晚上睡相可不好,还请道长多担待呢!”
薛洋这样一说,晓星尘倒是想起来,自从二人同塌而眠,薛洋每晚都要搂着他的胳膊,有时睡得很沉,可有时却梦魇得厉害,常常冷汗淋漓,有时还会开口喊他的名字,叫得惨惨戚戚,悲悲切切,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心里难过。
晓星尘当下也笑道:“不嫌弃。”
薛洋让晓星尘平躺着,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浸泡在水盆中,薛洋以手代梳仔细替晓星尘洗发,洗完了用干布反复搓干。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沉默,莫名地带着一种虔诚。
从头到尾,晓星尘也不曾说话,很乖顺的样子。
待头发干透,薛洋替他把发挽起,伸手摸到枕边的木簪,竟是一怔。
这簪子很旧了,外面的木漆已经斑驳,质地也粗糙不堪。
薛洋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迟迟没有簪上去。
他回想起当年晓星尘长身玉立,发束玉冠的模样。
那时他仙风道骨,风采卓绝,让多少人艳羡,可如今却……薛洋一直没有动静,晓星尘便问:“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看到你这木簪丑的很,旧成这样了,你还戴着?”
晓星尘不在意地笑笑:“不过是身外之物,有甚打紧!”
薛洋轻哼了一声,索性将簪子朝桌上一掷:“算啦,睡觉,明天再簪。”
说完脱了外衣,手脚并用地从晓星尘身上爬过去,直挺挺地躺在内侧。
晓星尘好笑地推了他一下:“怎么又不高兴了?谁又惹你了,我可没招你。”
薛洋突然把他半靠的身子往下一拖,一只胳膊隔着棉被,压在晓星尘胸口,脑袋紧靠在他肩膀旁边闷声道:“知道啦,是我自己惹我自己了!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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