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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省顿了一下,姜林却先道:“这却不妥了,今日纪小姐为考官,如若下笔,恐怕于规矩有碍,若是不参与评鉴,却又于纪小姐不公。
依本王看这回便罢了吧。”
“陈王殿下所言甚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房以姣道,“今日要委屈了纪小姐,不能大展文采,只是不知不日的咏风会上,能不能见识纪小姐的风采了。”
话说到这份上,纪省不好再拒绝了,只得道:“那到时便献丑了。”
“纪小姐过谦了,以纪大学士的才学,纪小姐怎会落于人后呢?”
纪省礼貌地微笑着想快点把她打发走,却听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闷笑。
“正好陈王殿下回京了,若是能一赏殿下的佳作便更好了,不知殿下可愿与会呢?”
纪省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却听姜林道:“往年总是因为各种缘由错过,这次若是无甚差错,必当赴会。”
“阿省,阿省,你等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纪省被拦在了花树间的阴影中,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地潦草行了个礼,道:“臣女才疏学浅,恐不能为殿下分忧。”
便要抽身而去。
“阿省,你别不听我说话。”
姜林情急之下几乎是以一种禁锢的姿态拦住了纪省。
“我今年正好在京城,咏风会这桩盛事我理应去,绝非是为了什么我连脸都记不住的小姐,到时候我连话恐怕都不会同她说一句。”
“而且啊,”
姜林俊秀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你都去了,我哪怕是为了保护你不被欺负,也该去啊。”
纪省这才愿意好好跟他说话,不爽道:“哪里会有人有本事欺负到本小姐,而且你去了,我怎么办?我可不会写什么狗屁文章,我能把今日游状元那篇文绉绉的大作读顺了都很不容易了好吗?”
姜林哭笑不得地看着气焰逐渐熄去的纪省,温声安慰道:“我府上有几位善写文章的门客,我叫他们写了,再润色润色,你改日来我府上我给你可好?”
“那麻烦你了,林哥哥。”
姜林展颜一笑,像一束花向春风展露着生机,看得姜林一呆。
华贵的马车驶入清贫的小巷。
“有劳丹岚姑娘了,只是敝舍粗陋,恐招待不周。”
丹岚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看眼前寒酸的小院,向着没有丝毫尴尬与羞赧的少年文官回礼道:“游大人不必多礼,大人少有奇才,为公主看重,若是有何需求,尽管找丹岚来说,公主必会不吝相助。”
“游某不过一从六品修撰,又是孤身一人,在这方寒舍便已足矣自得。
未立寸功不敢有过多所求,还望公主快些给游某做些事才好,这样游某若有所求,也好开口。”
游宿虽然在求官,却端的无丝毫功利之俗气,亦不刻意避着,坦坦荡荡,倒是个君子。
送走了公主府的马车,游宿抬脚欲回自己租来的小院。
“喂,状元郎,你在咱这小巷子里呆了有两年了吧,今日来的终于不是什么跟你一样的穷书生了?”
隔壁家的小孩探出头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啊。”
游宿冲他笑了笑。
“是谁啊?”
那小孩见游宿不欲回答,又追问道:“是个大小姐是不是?是不是还送了你好些东西?是不是要招你入赘?”
游宿朝他头上点了一下,把抱着脑袋的小孩甩在身后,道:“小孩,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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