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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柳卿端着咖啡,从走廊里探了个头进来,小心翼翼问道。
“嗯。”
成箫靠坐在门边的沙发上扶着额,面容不太看得清楚。
柳卿轻声道:“他都……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成箫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大部分我提前都设想得到。
无非是他最常用的那一套,拿东西威胁人而已。”
身侧的落地灯灯泡老旧,忽地跳了跳。
成箫看着明灭不定的光线,绷直的身体线条松下来,透漏出浓浓的疲惫。
“操他妈的。”
他忽地笑了笑,语气中是疲惫与无力,“怎么偏偏是这回。”
同样的把戏,成弘景用过挺多次了。
通常情况下来说对成箫不怎么管用。
成箫在意的东西没多少,成弘景把最重要的那个早早毁掉了,他空落落一个人,怕,却也没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他多了个陆玖年。
成箫忽地想起成灏曾经对他说似警告又似提醒的话。
成灏说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也不能有软肋。
他对陆玖年的在意,能让任何一个有心人化之为利刃,刺向他的心脏。
成弘景说的话,大多他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有句话却让他没办法忽视,像是卡在他思绪上的一根刺。
现如今他与陆玖年生活的宁静下有多少波涛汹涌,只有他看得最最清楚。
而在陆玖年眼里,他们的生活却是在缓缓步上正轨的。
陆玖年对他说想回去念书,天知道他有多欣慰。
他知道陆玖年是历经了怎样的挣扎才做出的决定,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鼓起勇气尝试与过去割裂。
他不想,也不能这么自私,剥夺陆玖年重新选择和追逐梦想的权利。
分开,或许是对陆玖年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和陆玖年分开并不难。
他们的婚姻建立在合约上,财产划分不是难事。
情感上的割离固然令人心痛,可再痛又能如何呢?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十年。
离了谁,日子不能接着过下去呢?
“你真混蛋啊。”
柳卿冷冷开口道。
成箫看着自己的足尖,轻声道:“混蛋么。”
柳卿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般,血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成箫,你要是真这么干了……”
“你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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